睡了过去。
拂晓时分,外面又是一阵喧闹把我吵醒了。
问过沛已才知道,原来,那两人吃过饭后不走,吵嚷着非要见我,被侍卫们拦住。
我揉了揉眼睛,只好让沛已将他们带进帐内。
“大将军,我们有军情禀报。”
两人被赫丕和沛已带进来后,跪倒在地。
“哦?有何军情,二位请起慢讲。”
我示意侍卫将他们扶起来。
“是这样的,大将军。我们在大门外徘徊,其实就是犹豫着要不要进大营禀告大将军。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我们得知您是个孩子,而且从未带兵打过仗,更要紧的是,我们并不知道您的脾性,所以不敢营房守卫通报。没曾想,被赫丕侍卫长撞见,就抓了进来。”其中一个年长一点的说道。
“什么呀,啰里啰嗦的,有什么军情,速速报给大将军。”赫丕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催促道。
“不要紧,慢慢说。”我欠了下身子,呵了一口气。
长者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我们吃完饭后,合计了下,认为您是可信任之人,所以就下定决心要向您汇报。其实,我们二人不是什么草民,当然也不是摩羯的细作,我们是他们营内的随行医官。”
“哦,是这样啊。那二位为何会到我们营帐?”
听他们这么一说,我来了兴致。
“相信大将军早有耳闻,摩羯生性暴戾,常以暴打兵士为乐,更可恶地是,每每打伤军士被送到我们二人这里,早已奄奄一息,还吩咐下来必须尽快治好他们的伤,若治不好就找我们问罪。我们二人使尽平生所学,每日也无法应对如此之多的伤员,于是他就命人将我们捉了去,打个半死。大将军请看,我们二人背上都有新的鞭痕。”
说完,长者撩起衣服,背转过身让我查看。
果不其然,背上鞭痕历历在目,有的还在往外渗血。
我马上让沛已去唤军医,并嘱咐他带好鞭伤用药。
“二位受苦了!请问,你们又是如何逃出来的呢?”我问道。
“是这样的。军营内挨过打的军士颇多,且大多受过我们二人的救治,见我二人被打,于心不忍,便在晚饭时分悄悄解开我们的锁链,让我们自行逃命。”长者解释说。
我沉思片刻,继续问道:“那么,你们所说的军情又是什么?”
“大将军有所不知。摩羯虽说武功高强,又有神兽护身,却是草包一个,可谓是有勇无谋。明日两军对阵,他必定一如往常,一字排阵,大将军可命主力强取中军,再辅以轻骑兵攻其两翼,令其首尾不得相顾,此阵必破。”
长者随军多年,可谓对摩羯惯常手法了如指掌。
“是啊,如此甚好!多谢二位指教。”
我走到帐下,来到他们二人面前,感谢他们的建言。
此时,正好沛已将军医带到,于是我吩咐军医为其好好治伤。
“公子,小心有诈!”
赫丕摸着脑袋,小声提醒道。
“何以见得?”我扭头问他。
“您想,早不逃晚不逃,偏偏在决战前夜逃出来,而且直奔我军营,这时机选择就很蹊跷。”赫丕说道。
“或许是碰巧呢。”我不以为然。
“再则,那鞭伤,我也看了,虽是新伤,但大多伤痕不深,不像是往死里打的那种。”赫丕给出了新证据。
“人家不是说了吗,大多军士都受过他们救治的恩惠,手下留情了。”我继续为自己辩解。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我担心这是一出苦肉计。赫丕虽然是粗鄙之人,但这些细节还是太过于明显了,所以还请公子小心为妙。”
赫丕摇了摇头,走出了帐房。
望着他落寞的背影,我的心头也不免疑虑起来:万一被他说中了呢,我究竟该如何应对?
于是,我也走出了帐房。
此时,晨星渐暗,东方将白。凉风拂过山峦湖面,一阵强过一阵。
大敌当前,我身为主帅切不可马虎大意,否则将万劫不复。
我仔细回忆刚才营帐内的情形,反复品味长者和赫丕所说的话,心里逐渐明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