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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月儿却喜欢被他如此逗‘弄’,高兴得手舞足蹈,把柔滑脸颊紧紧地贴在雨孤云的脸上讨巧。
她却不知自己刚刚在生死之间兜转了一圈,只把脚尖在黄泉水里沾湿就幸而回头。
雨孤云自然感觉得出龙月儿对自己那发自心底,没有任何伪诈的信任和依恋,却想不明白缘由何来。
只觉得心下愧对于她,把龙月儿的小小身体拥在怀里久久地不舍放开。
想起自己从小失亲的悲惨,遍觅世间已经没有亲人在。如此说来,如今倒是这个小‘女’童是和自己最亲近的人。
雨孤云痴痴地怔了片刻,悲从心生,忍不住落下泪来。
龙月儿见了惊讶,伸出小手抹在他的面颊上,道:“你怎地哭了?月儿不乖吗?月儿不惹你生气了——”
雨孤云听得愈加地伤心,搂着龙月儿大哭起来。
经此一险之后,雨孤云却觉得和龙月儿亲近许多,把她当做自己的什么亲人般下心疼爱起来。
虽然有时因着龙月儿的任‘性’耍闹而偶然恼火,但龙月儿日渐长大,也愈加地懂事。见得雨孤云的寒冷脸‘色’,知道惹他不高兴,只得嘟起嘴‘唇’收敛。
这夜已是初冬,天气却寒冷得早。听外面朔风逆嚎,直如野兽殴斗般惨烈,更衬得生着紫铜大炭火盆的屋内温暖宜人。
雨孤云斜卧在榻上哄着龙月儿玩,教她将串在白‘玉’柄上的九连环一个个地拆下来。
龙月儿聪明得厉害,只学一遍就玩得熟,叫雨孤云省心。
正被熏香的暖气‘弄’得昏昏‘欲’睡,猛地听‘门’上发出一声大响。雨孤云被惊得抬头,还不等看清闯入的是谁,却见一柄雪亮的长刀已经‘逼’在眼前。
持刀者是名猛硕大汉,用黑布‘蒙’着半边脸庞,只‘露’出一双微眯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雨孤云,好像要用目光将他‘洞’穿般用力。
对面屋里闷着的龙月儿‘乳’娘和七、八个伺候的丫鬟听到这边响动,纷纷开‘门’过来看。待见得这般阵势,都吓得尖叫。
闯入的人显然怕惊起其他,不等叫声响彻,已经挥刀扑上,把一班‘妇’人尽皆砍倒。雨孤云借被他们旋转身形带动的冷风扇动得明灭不定的灯火看清这伙黑布‘蒙’面的强人竟有八、九个之多,自知反抗无用,只好等着领死。
面前的大汉见那边已经溅血于尘,便也想杀雨孤云灭口。
可把长刀递到他的颈下后却嘿嘿冷笑,上下打量着道:“这娃儿,生得倒是个俊,杀了可惜。”
又转头看向在一旁停下手来瞪着双目的龙月儿,道:“这孩儿就是小公主吧?”见雨孤云点头,把长刀一摆,道:“抱着她走——”先就转身。
雨孤云立时明白,这伙人是来绑架龙月儿。但知抗拒不得,只好把紫貂的大氅从衣架上拿来把龙月儿严严实实地包裹了;又将白狐的风帽给她戴上,连着脸儿全都遮盖。怕她哭闹起来惹下责打杀身的祸端,低声哄慰着:“哥哥带你出去玩,好不好?月儿乖——”
龙月儿纵然年幼,却也看得出临到眼前的危险。虽然满心的不情愿,但只憋着小嘴不敢哭,任凭雨孤云把自己负在背上夹在众黑衣人里出得‘门’去。
一行人顶着狂风向后‘花’园的角‘门’走。
雨孤云后面的大汉嫌他脚步拖拉,用刀柄撞在龙月儿的背上催促。
龙月儿还小,怎忍得疼?立时哭了起来,呜呜咽咽的声音就在雨孤云的耳边响个不停。
雨孤云听得好不疼惜,不禁咬牙暗恨这班人歹毒,只好发力狂奔,紧紧地跟在大汉的后面。
待出了皇爷府,转过后街一条冷清的巷子,才见僻静处有一挂拉柴的破烂大车和几匹马在静静地候着。
大汉将抱着龙月儿的雨孤云埋在柴草里,然后威胁道:“休言语。若敢出一声,就叫你和小公主都死在这柴里,明白吗?”
雨孤云心知这群人手黑,不到适宜的时机不能反抗,容易‘弄’巧成拙,把自己和龙月儿的‘性’命都害了,只好点头。
众大汉见一切停当,都飞身上马,赶着柴车向大名府的城‘门’去。
守‘门’的兵士哪有心思呆在如此寒冷的‘门’‘洞’里挨个检查过往车辆?都躲入‘门’房里守着火炉喝老酒,叫这辆柴车顺利出城。然后一路西行,轱辘不停。
雨孤云虽然将龙月儿包裹得严实,临出‘门’时却忘了给自己多添件衣裳。这车上偏又柴多草少,叫四处漏风,夹裹着尖利寒冷,透过雨孤云穿的单薄衣衫直刺入肌肤里面,把骨髓都冻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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