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点。
她挺了挺胸。
“你继祖母是侍妾扶正的,哪里是娶进来的?”
一语落下,非晚与西凉娴满满的惊愕之色直往外溢。
这没法掩饰。
耳边仿佛传来婉转动听的鸟语,是燕子飞来了?是春天的气息!
原来这么多年,小韩氏猪鼻子插大葱。
原来竟是妾!
余鸳鸯淡定地坐在那儿,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笑容。
她大约也压制了好久。
一副说出来舒服多了的神情。
“你大伯,生下来时不过是庶长子。当时你继祖母过来投靠,就给你祖父做了妾。你曾祖母嫁家虽然颇有些家资,可架不住她娘家几个弟弟一起败家,听说吃喝嫖赌样样都来,岂不是有多少败多少?”
非晚哑然失笑。
又听旁边西凉嬿与西凉姞在说悄悄话:“这茶真不错。”
“嗯,这柚子茶好喝,比那边大姐姐制的好多了。”西凉姞砸了砸嘴,像是在品味。
西凉姞皮肤暗黄,头发枯燥乱蓬蓬,一张马脸,下巴特别长,竟占去了半张脸。
“好喝就多喝点。”非晚立刻示意丫鬟再斟。
西凉嬿还未回答,西凉姞便立刻摇头:“不用了,不用了,我在家自己也经常做的,去那边老太太也请我们喝。”
非晚淡淡一笑,那是要面子。
一向如此。
“再喝一杯也不为过。”她殷勤说着,又叫给西凉亭斟。
余鸳鸯见状,脸上笑容就没有收过,像比她自己吃了还要高兴。
乍一看,还以为是亲祖孙。
“那边大姐姐还亲自酿柚子酒呢。”西凉姞又忽然卖弄开了。
西凉嬿若有所思地议论:“她怎么那样能干?”
非晚手中的茶盏慢慢放下。
果然西凉姞登时不屑地翻了个白眼,话像绑不住的野马冲了出来:“什么呀,那是没办法,不过是她得了千金科的病,让她往后都做不了女人了。”
目光隐隐露出幸灾乐祸的笑意,可非晚却笑不出来。
西凉姞无意识的话激得她五内怒浪滚滚,心头只有未消的恨意疯狂滋长。
前世透露这件隐秘的恰巧也是西凉姞。
作为隔房的姊妹,非晚未尝不替西凉姝惋惜。
当时完全不曾往深里想,根本没料到这隐秘背后的可怖。
西凉姝生病之后,再不能像正常女子一样服侍桂宝泰了,然而桂宝泰房里还有几房美艳的妾侍。
她危险了!
于是背地里竟打起娘家人的主意,与花如雪合谋算计她们四房的家产,替桂宝泰填补户部亏空,以此保住桂宝泰,同样也保住正妻的地位。
西凉嬿姊妹欢乐说笑,可就在此时,忽然小韩氏派人来请。
“老太太请四房二位姑娘过府说话。”
余鸳鸯登时面色一变。
非晚微敛心绪,亲和地含笑:“以后常带亭哥儿来玩,这样的小孩子怪叫人疼的。”
“都是自家人,自然要常来常往。”
余鸳鸯闻言登时松了口气,连声应下,带着儿女孙子喜洋洋地告退,凯旋的背影活像打赢了一场硬仗的将军。
“难道祖母也要道谢?”
西凉娴猜疑,露出不能置信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