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么竟然扯到新党旧党,这学那学。武人的思维比较直接,既然搞不明白,立刻放弃,单刀直入:“许先生,依你说来,此事我等无能为力?”
许贯忠也晓得和这些人说这种道统之争,纯属对牛弹琴,也转换成他们可以理解的语言:“不错,种师道此事,绝不是仅仅个人的官位,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个不好,能把如今朝野几乎所有的势力都牵进去,因此衙内决计不可轻举妄动。”
发呆……“有这么严重么……”刘琦有些丧气,要是面前有千军万马,他也有胆子匹马迎敌,无非是个死字么,大丈夫马革裹尸,何足道哉?可这种另一条战线的斗争,叫他这样的将门子弟完全没有用武之地,只觉得一身的力气被憋的半点使不出来,难受的几欲吐血。
高强也有这样的感觉,在现代他也只是个普通百姓,这种政治路线的斗争那是极为高端的,看不见摸不着,谁都是一口的大道理,谁都是极力标榜自己贬低别人,平常老百姓根本连他们的话都听不大明白,哪里能明了内里的玄虚?很是无力地叹了口气,拍了拍刘琦的肩膀道:“信叔,你也听见了,我能有什么办法?纵然我有意为种钤辖向童帅求情,他都还未必领情哩!”
刘琦还没说话,门外一阵风进来一人,正是史进。他一见高强,风风火火便叫:“衙内,师父跟我说了,种钤辖已经决定向圣上请辞官职,退而提举长安宫观。”
得,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看来种师道明白得很啊,早早抽身了。
几人唏嘘一番,刘琦心中郁闷,拉着史进去较量拳棒了,石秀还去作他的事,现在高强已经把搜寻博览会地点的任务交到他的手上,注意,重点不是叫石秀圈地,而是要利用他的市井人力,方便圈定地点之后进行拆迁……这事,可不是小事!高强可不想在这件项目上,出现什么史上最牛钉子户,当然了,暴力拆迁更是不能允许的。
众人已散,高强想想自己现在手上几件大事,正要拉着许贯忠详细商议,忽然有个家人前来传信,说道高俅有请。
一摇三晃,高强到了高俅的书房,刚刚嬉皮笑脸,还没说话,高俅劈脸就是一句:“你昨夜去了会种师道?”
高强吓了一跳,心说这事高俅怎么知道的这么快?“是,孩儿一个下属与他世交……”
“刘琦吧?这孩儿,不知半点轻重!”高俅面沉似水,在屋中踱来踱去;“眼下童枢密手握西北兵权,便是他父亲刘仲武,也只得俯首听命,他又有何能为?”
高强有些不耐,嘟囔道:“便是去见个世交的叔父,童枢密又能如何?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也总须给爹爹几分薄面呐!”
高俅扫了他一眼,倒拿他没辙:“你又知道什么了,现在官作的大了,连我的话也不听?”
不等高强施展唇舌功夫,高俅把手一挥:“有什么话,去对童枢密说吧,人家已经差了使者在外面,正等着请你过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