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我拆了一串手链。”
“你怎么说也是个皇子啊,怎么日子过成这个样子。”她恨铁不成钢的的戳着他的额头“你但凡向二殿下和三殿下学一点就不会混成这副模样!”
“我知道我什么都不如他们两个。”他深深的低下头无措的揪着自己的衣角。
她看得叹气,拨弄着镜子上的坠子“你也想做皇帝吗?”
“我只是想活下去。”他低声说“如果可以过得好一点自然更好。”
宋锦书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你其实不是因为喜欢我才想娶我的吧?”
他犹豫了很久才说“带我的嬷嬷说就算是看在你的份上,陛下也会好好安顿我们的。”
“你就没想过你可能活不到那个时候?”她无奈的看着他,这个嬷嬷想的不能算错,可他们怎么就没想过就凭他怎么争得过二殿下和三殿下?
“凡事总是要试一试的,万一呢。”
她简直要被他毫无根据的乐观给气笑,不都说宫里的孩子没有简单的吗,怎么她看着这个七殿下就单纯得让人不敢相信。
“你觉得这枚宫里人手一枚的镜子能替你争得什么?就是加上这个吊坠也比不上二殿下和三殿下的簪子,你就凭这个就要娶我?”
七殿下微微皱眉,满脸写着为难“可是更名贵的东西我也拿不出来了。”
底下的人已经玩得尽兴,悄悄的打听着主家的去向。宋锦书拉着七殿下说“回去吧,人都快要散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客人院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坐在秋千上晃了几下觉得头上沉甸甸的,于是叫过风怀,让他拿好自己头上的首饰。“来替我推秋千。”
夜风清凉,正好能够让她混沌的脑袋清醒一点。二殿下和三殿下显然是为了太子之位才对她这么亲热,而无依无靠的七殿下只是拿她当保命符。这三个人都说不上对她有什么情谊,也算是让她安心。不然和三个皇子纠缠不清恐怕她的死期就真的不远了。
“郡主,陛下命人送了一份有家学的名单来供郡主挑选要去谁家附学。是今晚就看还是暂且搁下?”海棠立在路边问。
又要上学了,这可怎么办呢。她愁眉苦脸的样子被海棠看在眼里,低声劝“眼下还在太后的孝中,郡主还是安分几日的好。”
“我什么时候任性了!”
海棠慌忙低头,嗫嚅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她突然愣住,自己这么快就适应了呼来喝去的生活吗?“你先回去吧,我晚点再看。对了,你把东西都拿回去,我的脖子都快被压断了。”
用手帕包东西的海棠忽然惊叹一声“这是哪里来的?”
看清她手里拿的是什么之后宋锦书随口道“七殿下送的,一个皇子混成这个样子也怪可怜的。”
“郡主,这上头的玉坠子是秀嫔的遗物,七殿下这些年从未离过身。”海棠神色复杂的看着她。往常虽然也经常收礼物,可这种有特殊意义的东西郡主一般根本不会留。“要不要重新串一串送回去?”
七殿下这是下了血本啊。她坐在微微摇晃的秋千上思考片刻“暂且留下,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