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阿夙初恋

    符羿抬眼熊熊欲燃，洪亮宣告着天地：“帝姬不曾逾矩，是微臣犯上，臣不敢牵连帝姬背负骂名，特来请罪弥补，若是帝姬不肯下嫁，微臣只能以死谢罪！”

    阿绫骤然受惊，尖叫道：“阿绫不要爹爹死……”

    百姓哗然非议，帝姬满额大汗，从符羿携女逼婚的大戏开锣，她都是哑口无言，困在舆论中心。

    这厢符羿刚柔并济表白，那厢百姓火急火燎逼问，万众瞩目中，只等待她一个答复，阿绫还跪在厚厚的雪地里颤抖，我不忍心看着，将她抱起来以免冻坏。

    她环住我脖颈，羞涩道：“谢谢婆婆。”

    我怀疑自己听错，看着她眼睫还挂着泪珠，神态紧张局促，我竟觉好笑，符羿家教很及时嘛。

    她缩在我怀里乖巧又安静，贪婪盯看帝姬，眼中却藏着畏惧的光，想必是她初次见到娘亲，从前只在爹爹的话语中无数次想象，既陌生紧张又渴望母爱。

    风雪骤急，鼎火猖狂跃动着，帝姬白发拂过脸颊，有种稽迟岁月的沧桑感，我看着她紧攥的龟甲，猜想临川瑶的指示是吉是凶，她蓦然端庄走下祭台……

    帝姬威严道：“你还记得你任官时说过什么吗？”

    “天昭神告，微臣符羿承蒙帝恩，入朝为官，今后愿为帝姬辅弼，恪尽职守，为帝分忧，有生之年必为朝堂肱骨，保我北冥境扶摇直上，万世永昌！”

    她含泪点头，笑靥如凌霄绽放，“一字不差，难为国师记得，那你又在做什么？神祭夜上公然捣乱，众目睽睽下威逼帝姬，口口声声坏我闺誉，是为嬖臣。”

    蟠龙旌旗猎猎招摇，银铃回荡，划破天地寂静。

    符羿瞠目蓄泪，难以置信望着她，最后单膝跪在她面前，不卑不亢道：“嬖臣便嬖臣！帝姬要怎么发落微臣，微臣都不敢有怨，听凭帝姬降罪。”

    “嬖臣符羿，罪状有三。其一，未告假无故离开北冥境，公然挑衅朝堂纪律。其二，神祭夜上坏我闺誉，公然辱没王室颜面。其三，狐媚帝姬，扰乱朝纲。”

    百姓震惊交谈，帝姬这是承认了和国师的关系！

    帝姬威严宣告：“三罪并罚，按律当诛，念在公主年幼不能无父，便削去官职，以儆效尤！”

    一语又激千层浪，夜空电闪如昼，仿佛是老天的雷霆之怒，主君意犹未尽道：“你说这算什么？”

    我抱着阿绫哄睡，斟酌道：“想必是自古没有帝姬嫁臣的先例，这样万里江山不是拱手送人了吗……”

    他点头赞同，“的确，那依你所见应该如何？”

    我脱口而出：“要换作是我，直接封符羿为男宠。”

    主君神色隐晦怪异，难以启齿道：“成何体统！”

    我被他莫名其妙一凶，阿绫也瑟瑟发抖，他低头看咬着手指的阿绫，她怯怯道：“你就是清偃君么？”

    他最喜欢软糯可爱的小姑娘，平时对琪思宠爱到无法无天，这回也抵御不了阿绫的天真，笑吟吟刮着她的鼻头，温柔道：“是啊，小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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