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你竟然认得我?”
阿绫登时局促,绞着衣角道:“我叫符绫,目前在朱雀族上学堂,今夜来得匆忙,没有带礼物……”
主君和我交换一个疑惑的眼神,她继续道:“夫子教导阿绫,女子要宜其室家,至诚至孝,亲侍公婆……”
主君耐心听她背完女德女则,笑意更深:“符羿君家教做得真好,一看就是个贤妻良母的好苗子。”
我猛然醒悟,胸膛里怦怦乱跳,千万别说!
阿绫眼睫垂落两扇剪影,腼腆道:“公公抬举了,俗话说岳母疼女婿,公公疼儿媳,我们翁媳初见便如此投缘,等阿绫来日嫁过来,还要仰仗公公照顾。”
“你叫我什么?”主君错愕噙笑,眼中波光粼粼。
我窘得无地自容,连忙抢话:“主君,我忘记跟你说了,上次符羿君说想跟你做儿女亲家……”
他意味深长眯起眼,如照妖镜的光射向我。
阿绫见他没有回应,委屈道:“婆婆都说女大三抱金砖,老配少两相欢,公公莫非是嫌阿绫年纪大?”
“这桩儿女姻亲不错……”他缓缓勾起唇角,眼波暧昧斜向我,此刻看来,竟有种蛊惑撩人的风情。
我脸颊燥热,催促道:“时辰到了,该去送神了。”
他健步离开,完成神祭夜最后的送神仪式,恰逢拂晓熹微,漫天飞雪逐日辉,白雁追逐嬉戏,帝姬和符羿还在原地脉脉诉情。
我蓦然彻悟龟甲上的半字,原来世人皆憨,纵然花败将成春泥,也甘愿将一生的笑泪、一生的命途、一生的心夙都交付情归处的他,哪怕无法天荒地老。
我转头望向笑靥幽柔的那人,主君主君,果真是主宰我的君,我想知道你能主宰我到哪种地步……
神祭夜圆满结束后,主君窝在棉被中,比从前更加畏寒,山药枸杞丸大把大把吞服,还是不奏效。我炖了一锅羊肉羹,以凤血佐料,再加大量料酒掩味。
端去寝殿的路上,我惴惴不安,要是他还是尝出血腥味,势必会问我这味道怎么这么怪,在我支吾之间,把羹汤撂在一边,说你羊肉没洗干净啊……
窗边红梅迎风送香,传出一串爽朗的笑声,看来他精神还不错嘛,我端着药盏走近,还听到符羿说笑。
符羿坐在薄黄日光里,痞笑道:“我也是听说的,有一年她去画眉族游玩,佩玖公子你知道吗?号称羽禽界第一好歌喉的小白脸,还挺多仰慕者的……”
我端着羹汤怒抖,居然爆料我的初恋情史。
主君随意撩着鬓发,“染着一头红发,我见过的。”
“佩玖刚唱完一首《郎的诱惑》,阿夙就上台把人扛下来带回家了,全场都轰动了。哈哈哈哈……”
我羞耻地无地自容,直想杀进去灭口。从这个角度望去,主君满眼都是甜蜜的醉笑,听得意犹未尽。
符羿满面红光,兴奋道:“那时候阿夙爱穿男装,佩玖说和她在一起像分桃情,才处三个月就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