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那年,庭前杏花馥郁,我亲手酿了两坛酒埋在树下,想来年春日挖出来和他共饮,他却带着新人找我断交。
彼时我见他一来,赶紧踢泥把酒盖上,负着手笑脸盈盈,却瞧见他挽着清丽佳人,意态亲昵缠绵,我强忍住泪水,仰起头质问他道:“你这是要负我?”
佩玖自诩风流撩了撩发,睥睨着我,讥笑:“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你哪里有个女人的样子?”
佳人眼波含情,掩唇脆笑:“玖郎怎么能这么说,上仙这叫英姿勃发,男人不爱,女人可喜欢着呢。”
我望向天幕,凄厉笑出泪:“画眉浪|叫百灵媚啼,一对骚鸟真是夫唱妇随,说的好!说的太好了!”
其实我明白,他不过嫌我平胸,这种肤浅之徒固然不值得我爱,但我就是意难平,和他们血战厮杀。
“哈哈哈……”符羿夸张狂笑,激起麻雀惊飞,“听说她那次斗殴险些闹出命案,被罚跪在祠堂认错……”
殿门轰然洞开,我黑着脸站在风口,长发狂舞。
主君正兴致盎然倾听,笑靥如花坞春晓,瞬间整肃神色,符羿僵硬转头,讪笑道:“阿夙妹妹何时来的?”
我端着羹汤风风火火进来,“国师一起来尝尝?”
符羿笑容僵硬,“不……不必了,给清偃君补罢。”
他仓惶逃走的一刻,和我擦肩而过,我错步挡住他的去路,“听说三月前,符羿君被一个青楼女子缠上,气得帝姬卧床绝食,符羿君跪三日三夜请罪……”
符羿额间渗汗,羞窘道:“无稽之谈,我先走了。”
我目送他匆匆逃离的背影,眯起眼转回主君脸上,他慵懒挑起一端眉峰,示意我上前喂汤,我温柔地给他揩好被角,用调羹舀起一勺吹吹,送到他嘴边。
他许是被我的谄媚惊着了,脸上肌肉轻微跳动。
我逼近他的耳畔道:“主君,再不喝就凉了。”
他只好配合我,眼神绵长胶着于我,偶尔抿唇的动作极具诱惑,喂完后我取巾帕擦他的嘴唇,他灼烫的鼻息吓得我连连收手,好像嗅到肉味的饿狼。
“下次羊肉要洗干净。”他目光炽热,毫无顾忌。
我听着这再寻常不过的话,却觉得受到轻薄,不像是说羊肉洗干净,倒像是叫我洗干净,毛骨悚然。
红梅的花影映着素帷上,随风轻灵跃动,殿内弥漫新雪初霁的清香,我却后脊湿透,脸上燥热难堪。
他摆好绣花枕,懒洋洋道:“我饱了,给我盖被。”
我照常伺候他睡回笼觉,将棉被铺在他脸上,顺便遮住他放肆的目光,他慢悠悠将被沿拉到下颌,毫无避讳注视我,桃花眸荡漾,像没喂饱的狼。
“明日还要赶路回西泽,快睡罢,养养精神。”
他挠挠后背,郁闷道:“给我扇扇风,我好热。”
看来凤血羊肉汤疗效不错,滋阳驱寒,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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