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最难自持的是他的朱唇,看上去那般饱满鲜嫩,我竟那么口干舌燥,这种欲望破土而出,疯狂滋长。
他的唇温柔翕动,却吐出狠厉字句:“胆敢迷昏本君偷令牌出宫,这账本君该怎么同你算才好?”
我默默闭上眼缝,认真装睡,他揉弄着我的唇瓣,像是怒恨的蹂躏,咬牙切齿:“纵然本君舍不得动你,也不会放过跟你同流合污的画季,这回绝不……”
“小凤——”由远及近,幸得爹爹如及时雨赶来。
他灼烫的鼻息落在我眉睫,“稍后再跟你算。”
我确定他已离开,才敢上岸穿衣,犹在惊恐哆嗦,爹爹担忧寻来,嗔怪道:“你这孩子怎么不应呢……”
我不敢告诉他主君恐吓我,就像幼年读私塾,不敢讲同窗的霸凌,潦草敷衍两句就回屋补觉了,我将窗户用木板重重钉死,再添三道结界,才上榻睡觉。
一想到他就在隔壁的客房,实在惶恐难眠,哪怕听到丁点动静都惊怕不已,蜷缩在被子里发抖,就像惧怕深山老妖的孩童,直到隔壁彻底安静,我才睡着。
迷迷糊糊中,眼缝前有一道庞大的黑影,他就坐在我旁边,我三魂七魄都吓飞了,完全瘫软不动。
桃花酒香袭来,他的鼻息似不经意栖落的灵蝶,带着春意蒙昧的痒,我不敢动弹,感受到他的唇落下,酒香迷迭陶陶欲醉……
本是温柔缠绵,很快波涛汹涌,我吓得不敢动弹,微微颤抖着,心跳怦怦加速。
风雨肆虐后又是艳阳天,他补偿般逗弄我,我偷偷憋笑,心里涨满甜蜜,他陡然起身,掌心轻轻抚摸我的脸,一字一字低低恐吓:“下次再吻旁人,绝不轻饶。”
他离开时滑凉的衣角拂过我的脸,唇上余温残存,眼角泪痕犹在,我才敢睁眼,望着床上屏画,菖蒲碧潭深处一双鹣鲽恩爱戏水,我瞠大目愣了很久很久……
这场荒唐源自他醉了,这番痴缠源自我也醉了……
黄昏时分,我们要启程回西泽,临行前爹爹将我约到桃林深处交代事宜,他神秘兮兮掏出一串佛珠给我,虔诚道:“这是爹向文曲星君求的,保你秋试中榜。”
我接过手串,无奈摇头,“爹你还是这么迷信。”
他难得脸色肃穆,“西泽和九重天还有不到五百年开战,你要记得,这不单是国仇,亦是我们的家恨。”
这事也是娘亲的一桩心病,我那年幼夭折的兄长,就是死在西泽和九重天的战乱中,爹娘此生无子,只得过继我的堂兄为凤君,时过境迁,丧子之痛犹新。
据说哥哥还在娘胎时,兰湘子断言他是天生的帝王之相,大贤之命,这是爹娘之哀,亦是凤族之憾。
爹爹续道:“等五百年后,你功成身退归来,爹爹给你安排一门亲事,此后你便安心相夫教子罢。”
我恍惚答是,心里莫名堵塞,“此去一别又是百年再见,爹爹保重,平时少跟娘呕气,她是湘阳大帝最宠的侄女,你在九重天斗不过她的,凡事多礼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