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本能地拔足逃命,而背后俘虏营诡异燃烧,他才知他逃过一劫,险些丧生于在迦兰靳的谋害,他早有杀他之心。
这辈子从没这么懦弱,那些香艳的画面,那些缠绵悱恻的动静,他越想越悲哀,越想越痛恨,眼泪一颗颗汹涌坠进雪地里,他急着寻找庇身之所,舔舐创伤。
可是风也是锥皮刮骨的痛,他跌跌撞撞摔在厚厚的雪泥里,疯狂刨着雪想把自己埋起来,血珠滴答着渗进三尺厚冰,他只感觉撕裂的心痛,忘了自己畏寒。
拼命钻着钻着……他默默舔舐自己的伤口,想起那个凄寒雨夜,阿夙撞见他和元姝同榻而眠,彼时她是怎样痛不欲生的心情?他还刺破她的脸,满面鲜血。
可他没有!是元姝奉帝君的命令来安慰他,每夜赖在他床上搔首弄姿,他从没越矩,也没想到她会逃出来目睹一切,那时她猩红着眼,吼道:“我来杀奸!”
真真假假,再计较还有什么意义呢?她转投别人的怀抱,遗弃他们的情意,这不正是他所愿吗?她另嫁旁人从此与他再无瓜葛,敌国两端,老死不相往来。
他一遍遍捶心质问,为何会沦落至此?是不是没有那句惊破现实的呓语,他还能活在糊涂的美梦里?
“主君……跟我回九重天罢……”那夜她在他怀里睡得很熟,颊畔酡红浮醉,唇角流露甜蜜的笑意,长睫卷曲那么惹人心动,眼角还残留泪渍,像蜷缩的幼崽。
他难以置信看着,她天真无邪的睡颜,那些长期疑惑的端倪,不敢揣测的真相,赤|裸裸揭露眼前!
前半夜,他做着夜夜春梦里想做的事,无数次设想对她温柔克制倾尽缱绻,还是忍不住一次次放纵,霸占她每一寸体肤,每一处角落,恨不能骨血相融。
后半夜,他恨得想捏死她,想揪醒她质问。
可他还是忍了……温柔抚摸着她恬静的脸,光滑细腻的触感像丝绸一样,可就是这样温婉乖巧的容颜下,包藏着不为人知的祸心,苦苦欺瞒他整整五百年!
他目光逐渐锋利,他本以为可以牢牢掌控她,谁知收笼的并非温顺的凤凰,而是阴鸷毒辣的鹰隼,窗边秋雨滂沱,敲醒他糊涂的灵魂,他暗自拢紧指尖……
当他走上这条拨乱反正的路,从此万劫不复!
他当面抛弃那纸诳她签字的婚书,不顾她凄迷的泪眼离去,他本是走投无路,才哄她喝酒骗她同衾。
他想起元姝当年留他过夜,是多么的无奈,如今他也用这无耻卑鄙的计谋,他犹豫很久,舍不得阿夙辞官还乡,他想她醒来怨也好怒也好,都木已成舟。
哪怕她还是要走,他也真正得到她一次,至于假扮戏子蒙骗她,其实当初本无意,奈何她太愚笨,没认出戏台上的花旦是他,就索性换个面孔逗逗她。
可她实在太笨了,他忍不住一次次欺负她,甚至点燃他内心深处变态的情趣,她也任由他在锁骨处刺青,纵然疼得眼泪汪汪,也不曾抗拒,那么惹人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