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坚定道:“我此生只要华予,无论娘亲和他有什么仇什么怨,都和我无关,我绝不向娘亲妥协。”
枕头上的小吱吱僵硬如石,静静听我说话。
王嫂赫然大怒:“你难道要为了他,连爹娘兄嫂都不要了吗!你何时变得这么薄情寡义,罔顾亲情!”
烛火激烈跳动,我在光晕中抬头冷笑:“在你们的眼里我是什么?我只是供你们驱策的棋子,你们掌握我的人生我的姻缘,何曾真心顾过我的幸福?”
她竟刹那间脸色憔悴,如衰老千岁,眼神回避我,像是心虚胆怯,我猛吃着糕点,味同嚼蜡,吞咽艰难,却强迫自己不能停下,我怕我一停就会热泪喷涌。
“你乖乖听话,能少受些苦。”她临走前望我一眼,眼神哀伤,抛给我无穷无尽的寂静,烛烟幻灭。
我摸出怀中的长命锁,捂得温热,我如今唯一的温暖和挂念,有它陪着,就像阿禾还在我身边。
“可惜我今年不能给他做一桌好菜了,也不能陪着他庆生……”我难过地垂泪,小吱吱默默陪着我,似是能听懂我的心事,我将它抱在怀里,倾诉更多。
“当年我怀他的时候调养不好,害他晚产又难产,他一出生哭得像幼猫一样,营养不良,体弱多病。”
这件事是压在我心头的巨石,一直折磨我,轻微的风寒都能让他哮喘,看着他咳得满面通红,我的心都磨碎了,恨不能代替他受罪,抱着他哭得岔气。
但他很懂事,颤抖着给我擦泪,“娘亲……不哭……”
滚烫的泪珠一颗颗坠落,溅在小吱吱的白毛上,晕开一块块萎黄的痕迹,它竟触电般瑟缩,万分痛苦。
远在风陵岛的阿禾,是否已经熟睡,还是想娘想得辗转难眠,一想到他还在那孤零零的岛上,我就担心,拂玉还会一如既往善待他吗?华予的伤痊愈了么?
小吱吱爬上我的手背,蹭了又蹭,安抚着我。
永夜漫长幽寂,烛火抽搐,我抬头看自己的孤影,蜷缩在角落里,像不能见光的苔藓,突然月光倾斜……
是迦兰靳推门而来,月色清幽如泪,他像迷路彷徨的孤兽向我靠近,醉醺醺的,步伐也踉踉跄跄的。
那眼睛猩红充血,如十五弦月,我害怕颤抖,看着他庞大的阴影笼罩住我,呼吸都屏住,手脚不得动弹,直到他离我寸许,轰然倾颓,酒香醺得我后退。
我放下怀里的小吱吱,试探着戳他,他一动不动,我以为他已经睡着,他霍然睁眼,眼神幽怨如狼……
我吓得连连后退,心跳都错漏一拍,呼吸急促。
他恶狠狠捧住我的脸,眼神似一柄青锋,猝不及防插进我胸口,掐断我的呼吸,我看不见血却感受到痛。他咆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怕我躲我!”
我摇摇头流泪,他发怒的模样,太像那个人。
远方的风雪悲愤呼啸,室内死寂如湖,暗潮汹涌,我怯怯推搡他,他扼制住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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