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海降落到这坑洼遍布,满是狼藉的大地上,而在约莫半炷香的时间之前,此处还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可想而知战斗有多激烈。
灵识又能正常运转了,想必逢月已经离开了吧,和那·个·小·子一起。不过这丫头眼光颇高,肯定看不上他的,修为高出这么多,也不可能被他偷袭。
一想到单游,江越海就止不住地冒火,他先是误打误撞成为了杂役弟子,此事已经和王员外确认过,之后又不知怎的拐走了自己的女儿,还从自己眼皮底下溜走,日后再见绝不轻饶。
他还用了半炷香的时间赶了三十里的路程,最终还是没能留下女儿,这份内疚和懊悔却转移到了对单游的恨意之上。
我这算什么?事到如今,才想起自己是逢月的父亲么?
江越海内心更为沧桑,但空想只会徒增惆怅,于是他准备召回一众长老弟子返程,放弃将女儿追回,首先看到了刘奚疑父子,刘奚疑昏迷在地失去意识,他的儿子在其身边哭天喊地,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的,什么水都出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江越海眼见刘奚疑四肢尽断,奄奄一息,只有出气没了进气,不过四肢的伤口不全相同,右臂的断口处有些焦糊,而其余三处与其说是刀剑所伤,不如说更像是瓷器摔碎一般的断口。
浓胡青年双眼模糊,但江越海的声音他还是分辨得来,一抹鼻涕眼泪,颤声说道:“父亲和少宗主战在一起之后,被少宗主的术法切断了双腿和左臂,然后掐住少宗主喉咙时,不知怎么的被雷劈断了右臂……”
“你说什么!”江越海闻言大怒,刚要送到刘奚疑嘴边的丹药又收了回来。这好好的追人回宗怎么就变成厮杀了?这小子也是个人精,只挑委屈的说,既然刘奚疑能压制江逢月,想必她也受了很严重的伤势,不知道现状如何?
江越海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将上好的疗伤丹药喂给了刘奚疑,令他没有多久就全身微微一震,醒转过来。
“小姐伤势不轻,应该没有走多远,现在还能追回来。”刘奚疑一醒来就看见了江越海,明白很多事瞒不过对方,也不避讳直接说了出来。
却见江越海苦笑一声:“我从昨晚开始就没有碰到过逢月,想必她完全了解我的想法从而避开了我,甚至对我的行动有所算计,相比之下我完全不明白她的想法,就算追回来也改变不了什么,她也有想做的事,那便随她去吧。”
“可尊上那里如何交代?”刘奚疑眸光闪烁,似还不肯放弃。
“啊这……”江越海也头痛无比,一方面他不愿继续干涉女儿的想法,一方面又怕这样会影响她与师尊的关系。
“不用交代,此间事我已尽数知晓。”忽然一朵行云自天空之上落至三人眼前,化作一个巨大的云雾脸庞,其面相乃是一位和蔼老人,声音自其口中传出。
“拜见诡法尊者。”江越海神色肃然,单膝跪地抱拳一拜,浓胡青年也在一愣后有样学样,倒是刘奚疑无手也无腿,想拜也拜不了,且对方说知道了全部的事情,自己又对江逢月大打出手,于是脸一阵青一阵白,更加诚惶诚恐。
老人笑着点点头,连令二人起身,悠悠开口:“当年逢月废悟缘修为之事本就是悟缘有错在先,我没有怪她,怪她的是她自己。那时逢月太过于冲动娇蛮,我都还没下令责罚,她就将自己封印禁闭起来,还打算一封就是五十年之久,因此今日耐不住性子出逃,也在我意料之中。
早在她使用因果隔绝之法时我就已然察觉了,毕竟此法是我传授于她,有烙印伴随。且遍观今日整个过程,不难看出她虽还有些蛮横,性子和以往相比却是沉稳了太多,她和那个叫单游的小子性格可以相互磨合,这对她日后来说未尝不是一种心境上的历练,故你等无需多加叨扰。”
“什么!?”江越海觉得怪怪的,越听越不是滋味,这听上去尊者怎么像是直接把他的女儿许配给了那混小子?自己可都还没同意!不过江越海这么想着,但不敢说出来,只好在心中将那单游千刀万剐。
“而你,”诡法老人话锋一转,冷眼看向刘奚疑,“我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相信你自己也清楚,只是你弄错目标了。今日之事就当做逢月的历练,且你也付出了代价,我可以不计较。以后你若一意孤行,我也不屑对你出手,你大可以按自己的想法去做,到时会否后悔,你自己掂量。”
说罢,老人的面庞重新化作水雾,回归天空之上,成为一朵新的行云。
“方才尊者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江越海皱起眉头,目光冷冽地看向刘奚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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