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并不安宁,通向C区的出口被一个横柜拦住了,一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推开,走廊已经一片狼藉,玻璃被震碎得满地都是。走廊的尽头是一个大窟窿,谭易寒知道,那是被那个血红的方体切下来的一部分,被崩塌的石块和混凝土堵住了一部分。
“这边。”女法医说道,带着一行人穿过杂乱不堪的道路,走到了另一条走廊。
谭易寒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片废墟下,一扇只允许一个人进出的门藏在碎石后面,灰蒙蒙的,十分不起眼。
“先把前面的障碍清理了。”谭易寒说,“你们两个把他放下,你去照顾他,莫许,你在周围望风,一旦有动静,马上通知我们。”
五个人散开来,谭易寒和两个人一起清理着过道,移开落下的混凝土石块,声响不小,寂静的走廊只有沉重的落地声。
“你们快点。”女法医有些焦急的声音响起,“失血过多,再拖下去就救不回来了。”
闻言,谭易寒的动作更快了些,可手臂上的隐隐作痛在作祟,他的手抖了几下,又被迫垂下。他能感觉到布料下的手肘已经肿得不成样子,撑着衣服,很不方便活动。他只能用左手僵硬的扫除碎石和尘渣,右手弯曲成一定的角度,缓解疼痛。
等三个人能推开那扇小门时,他的前额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快,抬进去。”
用作担架的架台过大,被门拦在了外面,众人只能亲自把人送进去。
“莫许,你那边怎么样?”谭易寒擦着落在睫毛的汗水,向莫许问道。
但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边蹙眉眺望着窗外,看着被D区大楼挡住的死角,边含糊不清的答道:“没事。”
谭易寒知道他身在曹营心在汉,也没有多言,只是让和女法医一起进去的两个人出来,警惕着四周。
“里面的柜子里有止血带,拿最大的那种。”女法医语速极快的命令道,她解开伤员绑在腿上的衣服,鲜血立刻染红了病床。
他的脸色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就像一具尸体一样,谭易寒心里咯噔一下,不敢停留,到了里屋翻找出了止血带。
“绑在他伤口的上方,绑紧,直到停止出血为止,然后固定。”她将止血带裹在他的大腿根处,勒紧,用力压迫血管,血液在极快的涌出后变得缓慢,最后停住了。
“在创面敷上清洁敷料,然后包扎。”她将绷带递给了谭易寒,自己则进了里屋。
谭易寒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手臂有些疼痛难忍了,他看着躺在床上的人血肉模糊的伤口,白骨森森,感觉胃里翻江倒海,喉咙紧缩,有些想要呕吐。
“还站着干嘛?!”直到女法医的一声怒吼,将他的理智拉了回来,她手里拿着输液管和一个血包,一脸急怒的看着他,“救人!”
她将注射器扎进伤者的手臂,另一头连接着血包,接着将血包挂在了挂架上,再用输液器调节着流速。
“看着他,如果有出现发热的情况就叫我。”她沉声说道,手放在伤者的手腕上,确认还有脉搏后,又进了里屋,几分钟后拿着一个盒子出来放在了桌上,接着坐了下来。
谭易寒一边忍着不适,将敷料敷在创口上,一边看着她用滴管将伤者的血滴在载玻片上,接着将一瓶淡黄色的液体与其混合,等了一会儿,似乎没什么反应,又从桌子上的盒子里拿出另一瓶,谭易寒看见有一个大大的“B”印在瓶子上。
他有些烦躁,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如果可以,他希望她能来帮他一起包扎,他实在忍受不了这浓厚的血腥味。
等清洁敷料完全覆盖了创面,掩盖住了扑鼻的铁锈气味,谭易寒才算喘了口气。而桌边的女法医也像是松了口气般站了起来,将谭易寒手里的另一卷绷带拿了过来,裹在了伤口处。
医生不愧是医生,就算是法医的专业技术也是熟能生巧,谭易寒这边还在纠结着从哪开始绑,女法医就已经干净利落的打好了结。但她似乎并没有要帮助谭易寒的想法,而是找了个椅子,无力的瘫倒在了椅背上。
“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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