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你们输血……不验血型的吗?”谭易寒看着伤者逐渐恢复血色的脸,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女法医似乎并不想跟他过多解释,只是言简意赅的说了句:“O型血。”
接着,她也不管他有没有听懂,闭上眼,表示不想再说话。
四周静悄悄的,输液器里的血液无声的滴落。
谭易寒一言不发的将伤口包扎好,揉了揉疲惫的太阳穴,向还在休息的女法医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等。”女法医眼皮都没抬一下,“等输完血,再送医院。”
但谭易寒并没有给她休息的机会,紧接着问道:“关于那两具尸体,你知道些什么吗?”
闻言,女法医立马睁开眼,她似乎有些坐立不安,看着床上的人,将脸埋进了手臂间。“不知道。”她说,“我没参加解剖。只知道这件事很重要,主法医要亲自跟沈柚说。”
“啧,还得等这家伙醒了。”谭易寒不耐烦的说道,“那个林凡生,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他一边恨恨的抱怨着,一边用力将绷带绑紧,全然没注意到女法医沉沉的目光。
“我倒是没想到你当时会留下来。”她突然笑着打趣,“我还以为你会像个胆小鬼一样吓得屁滚尿流,然后去找沈柚……”
“闭嘴,女人。”谭易寒警告的目光冷冷的看向她。
“怎么?不让人说了?”女法医不满的挑眉,接着装模作样的学着他的语气尖声尖气的说道,“我不知道那玩意是什么,这么大的事不是我能决定的,我没那个资格,只有沈柚……”
“你有完没完?!”谭易寒也是气急了,却没法反驳,只能放大声音给自己充数。谁没有点羞耻的过去呢?月光形成的阴影下,他的侧脸有些发红。
女法医似乎察觉到了,但并没有说破,而是用一种玩味的眼神看着他。
被这样异样的目光盯着很不自在,谭易寒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认命的闭上,总觉得说多错多,不能让自己更多的把柄握在她手里了。
他暗暗叹了口气,实在拿她没辙,只好转移话题:“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问一个陌生人名字,平时他都是用“女人”或者“小子”这种粗鲁的称呼。
但这主动的第一次,却没有得到一个好的回应,他等了半天,对方没有一点动静。
他抬头看她,她却生硬的躲开了视线。
谭易寒觉得或许是自己冒昧了,便没有再继续发问,而是无措的盯着一旁伤者逐渐好转的脸色。
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
是一个错误且愚蠢的举动,他觉得。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想姚平安会怎么做,但和他做了这么多年好朋友,倒是连他的一点社交技巧也没学来。
可他还不想想起他。因为他现在还生死未卜。被林启生,在一个小时前他还想要护着的人害死。
他竟然有些恶劣的想笑。
实在是太差劲了,这样的结局,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了,被埋在废墟下,连尸体都不一定找得到。
还有护卫局那么多人,还有什恶罗那么多人,或许还有胖子,还有沈柚……
人一闲下来,胡思乱想便充斥着大脑,压迫着神经。他才后知后觉的感到害怕和悲伤。他突然能感同身受的理解莫许的感受了。
好在的是,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
门被突然推开,莫许站在门口,神情凝重的看向他:“有人来了。”
“谁?”
“林凡生,还有两个人,穿着卫士的衣服,很可能是他混进来的同伙。”
谭易寒猛的站起来,连带着椅子被推倒,双眼激动得发红。
不光是他,在其他人看不见的地方,女法医的手逐渐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