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章台宫。
秦始皇翻看着喜上奏文书,字迹苍劲有力。笔走龙蛇,几百字便将秦氏血案交代清楚。包括卓草如何违反规定钻秦律空子,强行干涉破案,都有记录。
喜做事就是这样,一丝不苟。他不会因为秦始皇器重卓草,就会予以偏袒。该喷就喷该夸就夸,出了名的公私分明。
除开他的文书,还有扶苏暗中写的。包括洗冤书在内,都悉数呈交于上。望着桌上的圆通袖箭,秦始皇不由蹙眉。
此物,能射二十步外?
秦始皇随意拿起藏于袖中,而后扣动扳机。咔嚓咔嚓的机扩声响起,便看到枚寸许长的箭支攒射而出,精准无比的刺在大殿梁柱上。力道之强入木三分,这可是得有二十余步。
“这……这……”
台下蒙毅顿时面露惊奇。
不用想,肯定又是卓草捯饬的。
“蒙卿无需紧张,这是卓草赠予扶苏的。名曰袖箭,可藏匿于袖中,无形无踪。以机括发,出其不意,杀人无形。用以防身还算尚可,亦或是游侠死士所用。于国而言,并无大用。”
秦始皇扬起抹笑容,淡淡开口。
正面战场,这袖箭如何敌得过秦弩?
区区二十余步,压根没什么用。
“此物倒是精巧的很。”秦始皇把玩着,而后看向前方的李斯与秦腾。“内史,朕记得这泾阳秦氏与汝还有些关系?”
“禀上,早已出了五服,不过为秦氏旁支。”
“朕知道。”
秦腾长作揖未曾起身。就算旁支,那他也有干系。身为内史,但凡京畿之地出了任何事,他都难辞其咎。况且秦季此次是犯下滔天罪行,竟敢当众袭杀乡啬夫卓草,这是犯了禁忌!
“丞相,此案当如何判?”
“主犯秦季杀女害妻,袭杀官吏,罪大恶极。当俱五刑弃市,泾阳秦氏迁至蜀地,贬为城旦舂。姜母告奸有功,则贬为隶妾或赀甲盾。
“可!”
玩秦律,整个秦国就没几人能比的上李斯。喜上奏文书也提及断案判决,他也觉得当这么处置。这得亏卓草没受伤,反而是以袖箭重创秦季。否则的话,夷秦氏三族都不为过。
“另卓草破案有功,却不尊县令,当功过相抵。”李斯顿了顿继续道:“其所献上之洗冤书还不全面,寥寥几百字倒也有些用。各地令史,当以此为准。如为吏之道,乃秦吏必尊之术。此功,当提爵一级至官大夫!”
“可!”
现在洗冤书虽是残篇,却也相当有用。秦始皇仔细翻阅过,含生姜辟除尸臭,还有各种验尸手段……这世间还能有人天生就会这些不成?
按扶苏所言,应当是宋国后人宋慈传下的奇书。只是偶然间让卓草得到,所以他方会这些。
宋慈?
别说秦始皇不认得,满朝廷臣皆无人知晓。就是年纪最大的鲍白令之,他也没听说宋慈这么号人物。况且既然是卓草所献,那就是卓草的。天赐奇才嘛,没点学识怎么行?
好歹也出了名,包装下对秦国也有大利。
“蒙卿,过几日朕准备再去泾阳看看。他倒是藏的很深,朕本以为他手无缚鸡之力。没成想竟然把秦季给阉了,下手还如此狠辣果断。”
“唯!”
蒙毅抬手作揖。
老板发话了,当员工的自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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