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二人又扶着庆薄宁塔折了回来,张宋二人清楚记得刚才地牢内只有最后一个隔间未予察视,莫非宋九娘奔最后一间去了?
忙走至其处,却发现里面也是空空如也,不禁大为失望。
宋恕道:“公庭兄且稍待,我再寻一次!”他又从头开始,一间间地仔细查看,到最后还是没有发现宋九娘的身影,心中疑窦:“九儿走哪去了?”
宋九娘虽然有些刁蛮任性,但决不会在这时使性,若非是出了意外?
张宋二人对望一眼,两人心中都有些发急。
张骏疑道:“难道这地牢里还有妖异不成?”
宋恕忙道:“公庭兄休要乱讲……”他心中焦急,怕真应了言语,忙阻止张骏说下去。在马府的地牢里不宜留待长久,马府府丁部曲随时都可能发觉,如果来一次瓮中捉鳖,恐是无法善了!但宋九娘在此际失踪,几人又不肯就此抛之离去,两人急得似蚂蚁上了热锅,在地牢内四处乱闯,口不不断低呼着宋九娘的名字。
张骏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他在姑臧县署大狱中的一夜,内监中各类刑具应有尽有,而这庆薄宁塔满身伤痕……脱口道:“这地牢里怎么没有刑具?”
依常例,马府既设有私牢关押囚徒,并动用私刑,那么地牢内自然有与之配备刑具,然而这地牢中除了七八个暗格关押着几个生死不明的男女外,真还连一根针都没有找到,这也有些太奇怪了!
张骏忙摇动庆薄宁塔的臂膀,道:“马六郎对你施刑,刑具是从哪里取来的?”
庆薄宁塔虽已醒转,但此际脑子还有些浑沌,嘟哝道:“狗贼恁毒,欲拷杀俺……”
张骏听的可不是这些,忙用手拍打庆薄宁塔的脸,数下之后,这巨汉终于清醒了些。张骏又问了一遍,这巨汉道:“狗贼将俺缚于横梁上,从左间取了热铁饼、透骨钉、鸳鸯扣等腌臜物什招呼俺……狗贼拷杀不了俺,俺回去便将这些货什全锻造出来,让狗贼也尝尝滋味……”
“左间?”张骏心里微微一动,指向第八间隔间,道:“马六郎是将你里面朝通堂缚着拷杀你的么?”庆薄宁塔点头回应。
张骏仔细观察这地牢,如果从地牢入口算起,最后一间隔间正发在缚拷庆薄宁塔的左首!
于是指向最后一间,道:“刑具都是从此间里拿出来的?”
庆薄宁塔肯定道:“俺那时被缚,听得咂咂声响,便有几个狗贼从内取出一套套腌臜物什来。”
张宋二人对望一眼,心中都是一惊:“原来这最后一个隔间里藏有暗道机关!”
这最后一间隔间里面设有机关,那宋九娘定然是无意间触动了消息,被关在其内了!
二人忙在那隔间里细索,以冀能触发消息,救九娘出来。突听得地牢入口处一阵嘈杂,地牢内瞬间便火光大亮,数十个马府府丁鱼涌而入,有人兴奋地高叫道:“来了多少个自投罗网的小贼?都给本爷逮着了!”
被发现了!张宋二人皆是一惊,忙从里间奔出,扶了庆薄宁塔,寻了处倚靠之所。
原来泄露他们行踪的正是入府时被抓当舌头的那小厮。那小厮当时以为要被灭口,当场便吓昏了过去。张宋三人救人心切,未对其捆缚。正是这一大意,导致了行迹暴露。
这小厮被夜风一吹醒过来,便大叫示警,将整个马府都惊动起来。这小厮在马六郎面前大肆吹擂自己如何英勇与盗寇周旋,又设计使盗贼自入牢中,说得口沫横飞。
马六郎得悉到府中来了盗贼,极为兴奋。往日都是他带着部曲下人至别人府做梁上君子,盗寇潜到自己府上还是头一遭,于是召集家丁部曲直奔地牢而来。
马六郎,真名马符,坊间音讹而称马户。这马户乃姑臧五霸之一,年不及弱冠,但在他手中被拷虐而死已近百人,被人称为恶驴六郎。
------
恶驴六郎长相不赖,只是一副吊梢眉破坏了面部的形象,予人阴狠悲观而不可信赖。身着一套灰袍,背负双手,两脚一前一后随意站立,前腿节奏抖动,双目微微眯起,一副猎人在欣赏笼中猎物的神貌。数十个部从手持刀棒,散布左近,犹如一群待令的猎犬。十几簇火把在有限的空间里哔剥作响,将地牢照得雪亮。
张骏身子微微颤抖,但奇怪的是他心里并不惧怕,反而有一丝跃跃欲动的兴奋。身边的宋恕因头罩遮住了脸庞,看不出脸上神情,但双眼之中也透出一股坚韧。庆薄宁塔虽然受了大半夜的折磨,但他身子骨素来强壮,经这么一歇已恢复了小半元气。三人皆知今夜一...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