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满月当空,庙儿独坐窗前,呆呆的,像个没了魂儿的躯壳。
耳边夏虫聒噪,听来更觉悲鸣。
为了不让母亲担心,屋里熄了灯。
想到三天后就要嫁人,庙儿又是双眼含泪。
望着床头大包小包的见面礼,忍不住叹道:“欠你们的,我这次还清!”
这边刚一低头,突然发现身后多了一个影子。
难道来财说的都是真的!
好在庙儿没慌,也没喊叫,摸索着点亮灯,再看时,那东西已经不见了。
“该来的都来吧,总之我已没啥好怕的了。”
说完直接站起身,手心里紧握着定灵坠,径直躺在了床上。
隔天清晨,庙儿刚刚起床,本打算和母亲说说昨晚的怪事,忽听院外有人敲门。
眼见是媒婆王春花进了院门,如此只能作罢。
“姐,老姐!陈大胆…”
庙儿正在铺床,忽然见来财来闹,一时也没搭理。
“姐,你过来,我和你说个事儿。”
“有话直说,少磨弯子。”
见她心情不好,陈来财只得偷偷进了屋。这要是让父亲看见,少不了一顿毒打。
“你听说没,徐大脑袋借着给大哥治病的机会,从火堆里捡了个宝贝。”
“去去去,一天到晚溜墙根,以后能有啥大出息!”说着就要赶人。
眼看姐姐有了夫子脾气,陈来财再不敢啰嗦:“好好好,我捡重点说。”
接着凑近一步,神神秘秘的说道:“徐大脑袋说你身上附了不干净的东西!”
没想到庙儿却出奇的冷静:“还有呢?”
陈来财更是纳闷:“啥叫还有??”
紧接着一拍脑袋:“想起来了,那东西好像叫什么妹,反正不是表妹也不是堂妹,总之很麻烦。”
这话一听就不靠谱,庙儿转而问道:“姓徐的得了什么‘宝贝’?”
“不清楚!那家伙贼精,出门前就把东西藏怀里了。”
“唉!按说咱爸一辈子爱财,搞不懂为啥对徐有良总是出奇的大方?”
“这有啥搞不懂!他那老实巴交的性子,那次不被骗得团团转。”
陈来财剥了个香蕉,狠狠咬了一口:“咱爸的聪明全用到我身上的。就因为偷偷抽了根烟,被他听说了,揍我跟揍别家孩子似的。”
没等抱怨完,忽听堂屋响起脚步声,吓得忙跑出房门,捋着墙根就溜了。
来财如此顽劣,庙儿气的直摇头,只可惜以后再也顾不上他了。
本来还想把身后多个影子的事和父母说说,如今想想,已经没了这个必要。
转眼到了大喜之日,天色刚刚透亮,周仁礼已经骑着白马进了村。
身后跟着悬金坠银的八抬大轿,一路吹吹打打,缓缓往村尾走去。
周家人到底阔绰,沿途摆了几十桌谢亲的香案,但凡来捧场的,无论亲贵还是帮工,都可以分些果品鸡蛋。
即便跑来看上一眼,都能沾些喜气,吃些喜糖糕点之类的甜头。
老庙村难得遇见这么大方的女婿,因此围了好多人,尤其是陈家亲戚,但凡沾亲带故的,一下全来了。
见陈家如此得势,村里上年纪的婆老妈子直夸陈万成有福气。
陈家两口子没经过这样的场面,只顾着傻呵呵的赔笑脸,高兴的连吉时都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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