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找茬,怎么样?”那大汉道。听了这话,爸爸伸出手把大汉推了一个趔趄,那大汉翻身就是一拳,把爸爸掀翻在地,然后骑在爸爸身上。楚少颖很想上去帮爸爸,可惜没那个胆儿,自己身板儿那么小,上去也不济事,便大声嚷道:“打架了,打架了……”不久,这里围了一些人来,但这些人只是看戏,根本没有上去劝架的意思。不久,来了个有头有脸的人来,经众人一说,才知道他是茶寨村的村长。村子来拉架了,唤了两个人来拉开爸爸和大汉:“啥子事好好说嘛,干嘛动不动就打架。”爸爸立马说:“他故意把我的西瓜摔烂,还不给钱。”话才说完,那大汉就盛气凌人道:“谁故意了,明明是不小心,我凭什么给钱。”“多少钱?”村长问。“一块钱。”爸爸说。“就为了一块钱大打出手,值得么?”村长掏出一块钱,递给爸爸,“他是我们茶寨村的人,这钱我替他给。”见到如此,爸爸推却道:“我也不是一定要这一块钱,只是他态度太差,不礼貌。”爸爸硬是不要这一块钱,又道:“就凭村长这态度,这一块钱我就不要了。”这场小小的风波后,众人作鸟兽散。本来出来卖瓜也算是散散心,没想到遇到这等事儿,一天的好心情也没了。父子二人便准备收摊儿,可一想到这么多瓜没卖完,拉回去娄了就浪费了,爸爸大声喊道:“卖西瓜咯,三毛钱一公斤。”果然,这个清仓价引来了许多人,剩下的瓜不久就卖了一个精光。爸爸数了数钱,一共卖了六十多块钱。父子二人便往家赶,回家后,妈妈已经煮好了一锅面条。楚少颖不喜欢吃面条,但肚子饿了,还是吃了满满一大碗。
天黑之后,小黑怎么还没有回来,这小家伙,真是一点儿不让人省心。七月的天,即使是到了晚上,还热得像蒸笼。楚少颖热得睡不着,爸爸已经在客厅里铺了尿素袋,上面垫上了一个大床单,睡地铺了。楚少颖见到,便蹭了过去,和爸爸一起睡地铺。这一招果然管用,凉意像墨水一般漾开,使得全身都受用不尽。这股凉意到了深夜便转化为冷,这冷如同一池冰水,由外而内,从四面八方包裹着自己,摧残着自己,有一种被毁灭的感觉。楚少颖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摸了摸冰凉的后背,他站了起来,重新进去自己的卧室,回到了自己的小床上。有了这个前车之鉴,楚少颖再也不睡地铺了。过了几天,却依旧没有小黑的影子。可能它再也不会回来了吧,楚少颖感到有点儿悲伤,但这悲伤只是轻飘飘的,慢悠悠的,因为小黑本就是不属于他的,或许小黑去找它真正的主人了吧。但另一方面,他觉得自己与小黑感情很深,它不会轻易离开自己,它会不会遇到什么意外了。楚少颖想去找它,但天空地阔,找一只猫,无异于大海捞针。楚少颖就这么在淡淡的忧伤中挨了几日,忽然听说有个领导喝醉酒了骑着摩托车,在去茶寨村的路上跌到一个井里,车毁人亡。听到这个消息后,楚少颖想起了那个被偷了井盖的井,谁偷的,真缺德。也就因为这个,这些天村里来了不少搞消防的,不停地找有哪些公共设施需要修理的。
这天下午,村里新搬来了一家人,是个开商店的,这个商店很像学校里的那个小商店,爸爸就在窗户前对女老板说着什么话,楚少颖上前去喊:“爸爸,吃饭了。”那女老板一见到楚少颖,笑呵呵地道:“这是你儿子啊?”“是。”爸爸拉了拉楚少颖,“快叫阿姨好。”“阿姨好。”楚少颖友好地喊道。“真乖。”女老板给了楚少颖五颗糖果。“谢谢阿姨。”楚少颖扯了扯爸爸的衣袖,“该吃饭了。”爸爸向女老板道了别,便回家吃饭了。过了几天,爸爸妈妈和楚少颖一起去女老板家玩儿,那女老板家里有一台彩色电视机,还有一台VCD,这便是有钱人家特有的东西。看了一会儿电视,有人建议看碟片,大家商量了一下看什么碟片,最终决定看恐怖片。这恐怖片里不仅有血腥暴力,还有色情成分。楚少颖打心眼儿里抵触这些东西,索性闭上了双眼不看,但听着那些恐怖的声音,让他心中充满了恐惧,这恐惧是他防备不了的,让他由内而外地被征服。从此,他把女老板归为坏人那一类。楚少颖只得捂住两只耳朵,就这么僵持了一两个小时,碟片终于放完了。楚少颖挤出两滴泪水,对爸爸道:“爸,我困了。”一家人便离开了女老板家。
夜,像是被巨兽一口吞掉的白昼。
楚少颖觉得自己不是在巨兽的外面,而是在巨兽的胃里,让他无从防备。到了家里,楚少颖一头扎进被窝里,那恐怖的音乐还在耳朵里回响,四周有数不尽的魔鬼要吃了自己,只有棉被成了他唯一的盾牌。他瑟缩在被窝里,稀里糊涂地就睡着了。他做了一个关于爸爸的梦,但这是个有意识的梦,梦中他似乎用意识操控着要说的话以及口吻:“爸爸,你不是人,是畜牲。”梦中的楚少颖如是说。“这孩子,怎么骂人了。爸爸扇了楚少颖一巴掌。”“我没有骂人。”“还说没骂人。”楚少颖道:“我不是骂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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