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官员质疑刚才被押下去的老头,问道:“这家伙是疯了吗?竟然说自己不是松山居士。”
又有懂行的官员沉吟道:“方才那位自称松山居士的人,看他的画作,虽然技艺上乘,但只画出了形,没有画出意,要知道,松山居士擅长用意境。”
一语惊醒梦中人。
众朝臣纷纷把目光投向北凉使臣和乔璋。
乔璋优哉游哉的在席位上喝酒,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与他无关,当然,事实上他也没有在使臣示威时说任何一句话。
而被几十双目光紧紧逼围的北凉使臣,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有人发话问:“所以刚才那位到底是不是松山居士?”
北凉使臣目光闪烁,求助的目光投向乔璋。
乔璋不紧不慢的站起来,走到萧检面前说:“刚才那位不是说了吗?他不是松山居士,松山居士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说呢?瑜王殿下。”
京城第一纨绔萧检竟然是松山居士?
唬谁呢!
不过今晚的萧检的确与平日里大相庭径,不仅主动要求参军报国,还一举打败了北凉的画师。
皇上惊讶的看向萧检,道:“瑜王,你认为刚才与你比试的人是否是松山居士?”
萧检拱手道:“臣弟一早便表明了态度,方才是有人冒充松山居士。”
皇上眸光深深凝视萧检道:“那你觉得他刚才说的话是真是假?”
萧检道:“假作真时真亦假。”
乔璋慢悠悠地说:“没想到瑜王殿下也有谦虚的时候,前些日子承认把爆竹扔进我国使臣马车的胆量去哪了呢?”
萧检还没有接话,皇上便接着乔璋的话说:“瑜王的胆量来源于朕的宽容。”
萧检道:“请皇兄责罚。”
皇上摆摆手道:“也罢,此事到此为止,谁也别再提。”
这是变相承认了萧检和松山居士是同一人,也是表明了不追究的态度。
刚才心里腹诽过萧检没什么用的人此刻恨不得以头抢地。
皇帝的手掌在萧检肩膀上按了按,转身回到主位上。
一场宴会算是有惊无险的过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朝臣们陆续离开,苏见觅却没有走远。
她在转角无人注意的时候又偷偷折返回去。
萧检没有向往常的宴席一样散席后大摇大摆的回到王府,而是被皇上留了下来。
御书房的烛光通亮,淡淡的书墨香味和天子的威仪交融,仿佛能洞穿心里一切心事。
兄弟二人之间隔着一张收拾整齐的书桌,大启的皇上坐在檀香木雕花桌后,庄重又威严。
萧检收敛往日吊儿郎当的模样,像一个犯错的学生站在老师面前,等待老师的惩罚。
他神态与手指紧张的小动作成功减淡了皇帝的疑心。
“为什么?”皇上沉沉发问。
窗外树影婆娑,萧检的心思仿佛溜进了树影里,看不透抓不住。
萧检回道:“臣弟假借松山居士的名号,是有苦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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