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屋、竹床、竹桌、竹椅、竹柜。
屋里没有点灯火,油灯冷冷的躺在那。留玉还未睡,在床上打坐。
窗纸微微翕动,轻微的夜风卷来,扬起床头的纱帐。他吸了一口气,不动声色的继续修炼。
“叮铃铃~”
他终于睁开眼,只见一黑衣人正站在床头,一道灵气打出,直朝他眉心飞去。
一阵紫光闪过,留玉竟生生用胳膊挡了下来。
刚刚那道灵气打的又戾又急,灵力深厚,怕是就连二重中段的灵,都未必能躲得开,他却硬接了下来。下一个瞬间,已然飞身到了窗外。黑衣人紧跟其后,“叮铃铃”的声音又响起,一道道又细又密的灵力追着留玉打去。
留玉刚刚只是担心,被黑衣人打坏了床铺。如今出了屋,也不必掣肘了。只是这黑衣人究竟想做什么,他看不大明白。
他孑然一身,必不是冲什么天材地宝。更何况如今出了屋,那人还紧追不舍,看来便是冲着他来的了。
他也不着急出手,只是一个反转到了那黑衣人身后,一挥手飓风扬起,将那黑衣人包裹其中。
黑衣人反应很快,立刻向下沉去,企图躲开那风的攻势。却不想,留玉早猜透此状,正在下方等着。
那黑衣人靠近,留玉便一把拽过黑衣人的斗篷,企图看看究竟是何人。
正是千钧一发之际,黑衣人不觉收紧了瞳孔,死死盯着留玉的眼睛。
同是一般月儿昏昏的夜,这边却是一片岁月静好的模样。
无非自验灵之后心里憋闷,不知觉又头疼,斯礼便提议着,先让她试试荷妨的铅华酒。
她一杯下肚,头倒是真的不痛了,只是困得很,被荷妨安置着,很快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斯礼便也说着回去了。荷妨没趣,一个人回了房,开始趴在案前,对着月光给楼主写信。
她到十方楼的时日,要比无非早些。与无非不同,她是自己求到十方楼去的。
荷妨的性子便是如此,别看她整日没个正经的样子,可她做的所有事,都须得琢磨出个所以然来,方才落步。
像加入十方楼,她自是明白自己的弱小,又知被执念痴缠,方落得个朝不保夕的境地,这才费劲千辛万苦找到了十方楼,求楼主的庇护。
刚到时,她只知道十方楼还有一个执者,被派出去执行任务了,她还未曾见到面。接着,就遇到了晕倒在十方楼门口的无非。
她当无非是妹妹一般,心里又仗义,无非出了事,自然心里更急,也顾不上楼主说的到了千里迢迢先不必再联系之言,只想着早日朝楼主问清缘故。
今日验灵,荷妨灵体出现,她第一次有了灵力贯通之感,不由有了感应。今日看无非,似乎能隐隐的体会到,无非的身体当真不太好,灵力十分不稳。
她写完信,放了笔,顺手加了一道自己的灵帖,往窗外放了出去。这般,灵帖便会带着信,回到十方楼,落在楼主的手上。这才安了心,累了一天,终于一头倒在了床上,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太阳初生,暖意骀荡,荷妨想着无非身体不好,一大早先去了无非那,先接了她才一道像往日般到了大殿修炼。
无非果然不好,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脑袋里昏昏沉沉,几乎都要醒不过来。
荷妨便陪着她坐在了后边的角落,生怕人不留神晕过去。
正当这时,斯礼一脸严肃的走进了大殿,原先的窃窃私语陡然静了下来。
“今日有一言,必得说了。”他清了清嗓子,站在了大殿最前头,“昨夜,有人到了留玉师兄房内,欲要行刺。”
话音不重,可言语的力度却是非比寻常。
千里迢迢是什么地方?虽说灵因为力量浅薄,又有大补之效,遇到剿杀乃是常事,但都是漂浮在外界的游灵,还从没有人会到白云外来杀这些灵者,更何况是千里迢迢。
在座的灵皆是背后一股寒意,他们自问,尚无留玉那般的自保之力,此时无一不打起了战栗。
“刺杀?”只荷妨敢接话,“是何人,可看清了?又用的什么术法?”
斯礼面色沉重的摇了摇头,“留玉没留神,最后让那人逃走了。只是一点,用的是灵力。”
“灵力!”一片哗然。
竟是自己人?灵,属实数量不多,大家什么本事,心里都有数。留玉已然是个强的,掂量敢去刺杀他的,实在也就那么几个。
“斯礼师兄,该不是你晚上忙活了一趟吧!”一个剑灵体的弟子,早看着斯礼同荷妨好,心里不对付,此时便趁机开口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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