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要胡言!”旁边的女弟子急了,“若是斯礼师兄,断然犯不着放着你这样的不杀,偏去惹那怪胎!”
剑灵体的弟子不甘心,“那还有谁能去?难道灵师们要废那功夫不成?除了他,断没有旁人的了!”
女弟子还要再说,却被斯礼打断了。
“你们说什么都好,只一点,晚上莫要偷懒,还是要布好了结界再休息。也不必人心惶惶,只是莫要那贼人再钻了空子就好。”
说完,斯礼欲要落座,见荷妨朝他招手,便又坐在了荷妨身旁。
无非身子不好,千里迢迢又出了刺客,斯礼自是心烦,只等着荷妨能不能有什么好计策。
荷妨却是一眼就看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能摇摇头。
“非儿主意多些,可是现在也是个软的了。现在可没人帮你了,还得你想想法子,看看非儿到底怎么个样子才好。”
斯礼用手背试了试无非的脉搏,也探不出个大概。
“许是灵体未稳,昨日又被长天灵师的灵力冲撞了,所以现在虚弱些。你再将铅华酒喂些给她,看她能不能好。”
句句用心,无非心里实在温暖,有心无力的出了声。
“我没事的,休息休息就好。只是昨日那刺客,可有什么特殊的?”
“特殊的?”斯礼回想,“留玉说,那人带着一串铃铛。可千里迢迢里,本没有带铃铛的弟子。一时要查,也没有头绪。”
“便让我想想...”无非越发乏力,歪在荷妨身上,吐出几个弱字来。
荷妨直念着:“祖宗,你可别再伤神了!赶紧好起来才是,你若真有什么,楼主可不会给我好受呢!”
三人具神不守舍的熬到了今日修炼结束,斯礼便带着二人往留玉的房中去了。
荷妨本要让无非先去休息,奈何拗不过,也只好一起。
进屋只觉一股寒意扑面而来,无孔不入。荷妨打了个寒战,这才挺直了腰板,扶着无非走进内室。
留玉正坐着窗前,慢条斯理的烹着茶,半点看不出昨夜的气氛。见三位来客,因意料之内,也便宽心敷衍几句。
“那人灵力偏巧,若当真出手,我也不能这边在这了。想来,他也没有打算真的害我。”先发制人,留玉提前将他们要问的答了出来。
“或是要你的什么东西?”荷妨问到。
留玉摇头,指了指袖口,示意自己实在身无长物。只是目光,却落在了打蔫的无非身上,仔细端详。
“她怎么了?”
荷妨断没有想到,这个怪胎居然会主动开口,居然还会问无非的情况,不禁喜上心来,赶忙回答:“不知道是怎么了,昨日验完灵回去就这样了。”
留玉折腕添了茶,寂静半晌,冷冷开口:“看来这铅华酒,亦是虚名。”
斯礼为人温和,荷妨又是见惯了对她趋之若鹜的面孔,哪里见过这般拒人千里之外的架势,大觉得没趣,不愿再接话。
到是斯礼,作了个揖,“这铅华酒,乃是天地奇珍。我们见识浅,都不大懂,还望留玉兄赐教。”
留玉却没听见一般,凑近了无非的脸,深黑的眸子毫不避讳,直直望去,无非甚至已经能感觉到他寒凉的鼻息。
一股无名威压席卷而来,不知怎么的,无非竟连身子都控制不了了,想躲也躲不了。
突然的这么一下子,荷妨和斯礼也没反应过来,居然也就由着他去了。
半晌,留玉才又坐了回去,啜了口茶。
“铅华酒,灵识所到,灵力所出。”
“什么意思?”荷妨好奇起来,只敢问斯礼。
“留玉兄的意思是,你的铅华酒,便是自己想着要有什么效用,便施灵力,出来便是什么效用。不过主要的好与不好,还在于灵力的强弱。”斯礼看了一眼留玉,“留玉兄,在下说的可对?”
留玉再不答话,瞥了一眼无非。明明是那样深不可测的冰冷,无非却觉得,几乎能将她燃烧殆尽一般。
“三位辛苦了。我不也不好久留。”扔下这么一句话,留玉便飞身而出,正欲离开,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折了回来,站在无非面前,低头看她。
“你不爱施妆?”
无非心里一惊,摇了摇头。
留玉竟又开了口,话里毫无情绪,让人摸不着他的意思。
“你可以再来。”
这次是真的走了,到了门口,悠悠一句话,“眼睛很好看。”再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