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她这般快,白兄,你这第一次可就赶上瞧见了。”斯礼笑呵呵的打开扇子,冲着荷妨扇了两下,“师妹,咱们也走吧?去瞧瞧那个淡性子的想到了什么了不得了。”
自是想到了,无非终于想起了自己漏了什么,那便是,孩子!明明青黛和白岫是有一对龙凤胎的孩子的,无非头一次去还记得,后来不知怎么的,竟是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留玉始终飞在她后一步的位置,陪着她到了悬壶医馆,翻天覆地的寻找,留玉硬是把院子里的土都犁了一边,可是哪有什么孩子啊,医馆里半个活物也没有,就连草药都是除了根的。
斯礼这才带着荷妨和白岫姗姗来迟,前手刚推门而进,便是一道金光凌厉尽出,笔直的停在白岫眉心前一寸的位置。
“这...”荷妨吓了一跳,幸亏斯礼反应快,否则必然来不及躲闪,要被那带出的风伤到了。
斯礼亦是没想到,无非灵体还未显,如今灵力却能强到这个地步。
“这是做什么?小师妹,先好生说清楚。”
无非却不撤那灵力,还是原先的动作,“好,我问你,孩子呢?”
“什么孩子?”荷妨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对啊!不是说有一对龙凤胎吗?我们怎么没有见过?”
留玉拍了拍无非的肩,稍稍用力,卸了无非顶在白岫眉心前的灵力。
“孩子!我的孩子难道没有跟娘子在一起?”若说吃惊,白岫此时才是那最为吃惊之人,一瞬间脸色煞青,魂也丢了几缕。“孩子呢!我醒来就未见过,我以为是和我娘子......”
“先莫要着急。”留玉用扇子点了点白岫,走到了无非身前,“这般说来,我也想起来了。当时留玉在玄石中看见的,正是青黛怀中抱着一个婴孩。那另一个......”
“是了...是我疏忽了...”无非浑身一软,坐在了院中的石凳上。“我原还奇怪的,凡人求十方楼,为何不求那人界的十方楼,便是白岫是妖,也该求妖界的十方楼才对,如何便巴巴的求到了我们灵界去呢?这么大的事,后来竟也能忘了。”
留玉在无非身后,有些不解,“如何不能求到灵界的十方楼?”
“倒也不是不可以的。”荷妨道:“只不过麻烦一些。若是有些门路的,或是知晓灵界十方楼的天帖,也是可以求到的。”
“天帖是何物?”留玉问。
白岫似失了主心骨般,早已瘫坐在地,红着眼眶,“天帖便是求助十方楼的名帖。各界的十方楼,天帖都不一样。我是妖,自是知道妖界的天帖。凡人亦如此,求凡间的十方楼,只要在符纸上写上所求十方楼之事,人间的十方楼便能知晓了。”
“那若没有天帖,会当如何?”留玉再问。
斯礼终于收了那素来懒散的模样,凝重了起来,“若是灵,便是以灵气为引,仙以仙气为引,神以神魂为引,妖以妖骨为引,鬼以阴气为引,魔以魔灵为引,凡人...自是以鲜血来引。”
“所以,当日我在玄石中见到的青黛姑娘,才会那般虚弱,正是因为她为了求我们,以自己的鲜血而引之由?”荷妨也有了些眉目,不禁问出。
如今,荷妨想不明白,无非和斯礼又如何会想不明白?
那白岫被邪物偷取妖丹之时,段馥蓁正是刚刚受伤,将自己关在房中,两年不曾出过门,哪里会来做白岫的娘子?那么白岫,有怎么会碰到这么一个和段馥蓁容貌一模一样的女子,便当真如此巧合的失去了记忆,还救了他?
那么,联结起来,最大的可能便是,有一个邪物,在白岫失了妖丹之时,变成了段馥蓁的模样,故意接近与他,做了他的娘子。
也正是如此,那个邪物后来怕被看出端倪,在救白岫之时,才不敢借助人界,妖界,或是自己那界十方楼之力,只求到离得最远的灵界,来保证自己的谎言不会穿帮。
既然不是人,也就是说,无法用人类的鲜血做引子,那么,也就只能用效果相同的婴孩之血做引,打通了灵界十方楼玄石的接引。
婴孩之血做引,是不论哪界的婴孩,哪界的十方楼都可以收到接引的,只需求哪界的,便拜哪界便是。
无非此时心中正是说不出的感觉,硬是打起精神来,好歹要先找到另一个孩子的去处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