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烧鱼。”
易信闻看了一眼他,欲言又止,皱着眉头,低着头就离开了。
易师真他们三人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让开!”短须老道长没好气地拨开他们三个,“得了便宜还卖乖,挡什么道?”
易师真和熊蹯让开,两个道士扶着虚弱的郭索准备进酒楼。
“慢着。”
郭索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在经过苏合香的身边时,他挣扎着站直了身体,对两个道士发号施令,眼睛却看向苏合香。
易师真和熊蹯的心又提起来了,苏合香的脸色“唰”地白了,眼神躲闪,不敢跟他对视,也不知道他要干嘛。
易师真怕高人等的药也掺了假,现在效用过去了,郭索回忆起来了,连忙打岔道:“兄台,你这是······”
“你别说话!”
郭索人虽然虚弱,但是语气强硬得很。
熊蹯却不怵他,怒道:“那你到底想要干嘛?欺负人上瘾了是吗?”
郭索不说话了,伸手向怀里掏去。
易师真和熊蹯立即疾走两步,回到苏合香的旁边,挡在她的面前。
只见郭索慢慢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灰色的手帕,十分精致,只不过上面很奇怪地绣着一头色彩斑斓的壁虎,不知道是什么寓意。
不过,易师真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是江南织造的精品,绣工也是江南的女红,他以前见过素素用过,也拿着玩过。
“你擦一擦。”
郭索说着,把手帕伸过去,头却别过去,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
苏合香这才知道他是看见自己的裙子被他吐脏了,好心让她擦拭干净。
易师真和熊蹯面面相觑,他们也没想到,这个郭索心思还挺细腻,更没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是你死我活,第二次见面,却将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真是啼笑皆非。
苏合香在他们后面,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接郭索的手帕。
熊蹯心里还有气,忍不住嘀咕道:“娘们唧唧的,大男人还带个手帕,也不嫌丢人。”
“这是我擦刀用的。”郭索沉声道,“洗干净了。”
苏合香忽然尖叫一声,手像是被蛇咬了一口,闪电般地缩回。
她的脑海里,昨天在林子他的刀划破她的手背,差点刺入她的脊背的惊心回忆突然翻涌起来。
她脸先是一白,然后憋得通红,话也不说,手扯起裙子脏的那一块。
“嘶——”
布帛清脆的撕裂声传来,她已经将衣裙撕开了,把撕掉的那一块朝他脸上一摔。
“还给你!”
苏合香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酒楼。
“装模作样!”易师真冷冰冰地骂了一句,赶紧去追苏合香。
“人模狗样!”熊蹯咬牙切齿地骂道,也转身跟上他们。
短须老道长劝道:“郭大人,您这是何必呢,凭您的身份,跟这种乡野粗人较什么真?”
郭索好心当了驴肝肺,被他们骂得一头雾水,难道是手帕上的血腥味?
他也不知道今天在山林里醒来,刀上为何有血,但他已经将手帕洗干净了啊?
他闻了闻手帕,却闻到了手里抓着那一块衣裙撕下来红布上酸馊脏东西的味道,忍住再次呕吐的冲动,眼睛却盯着苏合香离开的方向出神。
······
“客官,里边请!”
易师真他们三个人进来,那跑堂的店小二头也不抬地随口说道。
“小方啊!”易师真一边拉住气得晕头转向,一股脑往里面冲的苏合香,一边笑道:“你家大小姐呢?我找她有事。”
那店小二小方才抬起头来,看到他们两个和刚进门的熊蹯,马上堆起笑容,道:“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准姑爷啊!您老人家怎么有空大驾光临?”
“懂事啊!”易师真很满意他这种态度,不无得意地继续笑道:“将来让你做一楼的领班!”
小方立马眉开眼笑道:“哎呦,谢谢您嘞!”
“不过,”他马上有些为难地说道:“有点不巧,小姐刚刚急冲冲地出去,说是找月红有急事,老爷还派人去叫她了,应该等会就能回。”
易师真点点头道:“那你家老爷在哪里,我去找他。”
小方又笑起来:“这没问题,您二楼请!”说着就带着他们上楼梯。
郭索被两个道士搀扶着进来,小方眼尖,连忙岔开去帮忙,“唉哟,三位客官这是怎么了,饿软了吧?赶紧进来吃点好的!”
郭索冷冷道:“不用你招呼!”
小方愣了愣,易师真冷笑道:“好大的排场,小方,你记住了,有些没钱却想混吃混喝的,以后直接赶出去!”
小方会意,谄笑着问道:“得罪得罪,请问三位客官可有盘缠。”
郭索不答,却淡淡问道:“这里可是赵家酒楼?”
小方看了一眼易师真的脸色,笑着却有些不客气地说道:“想是三位客官不识字,不过银子恐怕认识吧?没有银两的话,恕不接待。”
郭索面不改色,说道:“你去告诉赵掌柜,就说京城鸽房来人了,其他的事,你不需要多管。”
易师真怕郭索他们再来纠缠,说道:“小方啊,咱们走吧,让这几个穷鬼看看酒楼气派,他们不吃也就饱了。”
小方心中虽然有顾虑,但是把他们交给一楼的另外一个跑堂,并交代了几句之后,紧赶着带着他们三人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