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一个要求,说是但有所求无不有应对吧?”
李思文很是配合的拱手,“当然,陛下金口玉言,当着朝臣许诺,自然做的数,呵呵,那可是辩机老弟救驾之功所得,理所应当。”
李业哼哼轻笑,“南平公主善良仁德,是长安诸县公认的活菩萨,王公子风/流成性整日与楚馆妓子为伍,着实有些配不上,既然如此,那小僧明日便入皇城请求陛下……”
故意顿了顿,道,“让他收回成命,取消南平公主和王公子的婚约,诸位觉得如何?”
李思文程处默拍掌应和,“甚善,甚善!”
王敬直脸黑了,然后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这平平无奇的小和尚,竟然入宫面圣,还得了陛下的许诺?这怎么可能?
转而再想想前不久轰动全程的赐爵之事,顿时又有些狐疑起来,咬咬牙,终究一挥袖袍,“一群腌臜东西,本公子懒得跟你们多费口舌!”
说着拂袖而去。
李业犹自闭上了眼睛,明月眼神灼灼,盯着身前尺余的青俊少年僧人,嘴角慢慢咧起,同时纤纤玉手轻弹,美妙的乐曲缓缓流淌开来。
一曲终了,明月揉着手腕站起来,望着歪着脑袋斜靠在回廊通柱上睡过去的小和尚,清亮的双眸慢慢弯出一个好看弧度。
也不知今日发生了什么事,让公子心情如此不好……许是累了吧。
明月心想着,慢慢走过去,纤弱柔软的手指慢慢搭在李业肩膀上,轻轻按捏了起来,一张闭月羞花的精致小脸上,慢慢爬上了羞意。
……
一觉醒来,天色将晚。
望着程处默等人喝酒的角落空荡荡的,怕是早就离开了,李业禁不住龇了龇牙,这些不仗义的憨货,竟将自己独自抛到了此处。
再看看身上,覆盖着一件薄薄的亮青色裘衫,嗅一嗅,仍自可见淡淡的清雅香味。
李业有些尴尬站起来,捧着少女裘衫放在闺门外的古琴上,转身离开。
长安大街上,犹自有往来不断的羽林军,金吾卫,各县衙署武侯,甚至连坊间的里长安保都出动了,行色匆匆,面色凝重。李业从添香楼出来之后,到兴善寺的这里许路程,竟然看到了三队押解着犯人往行步而去的军伍。
长街冲禁的后果,经过一日的发酵,才慢慢显现出来。
李业却显得非常平静,如老僧一般古井无波。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李世民开疆拓土征伐数载,虽然成功打下了煌煌国土,但仍自有数不尽的敌人没有灭杀,他们或者远离大唐,或者暗中潜伏,等待着这位人间帝王懈怠的时候,扑上来狠狠咬上一口。
很好理解,也很合理。
阿史那结社率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今日之事在往后的时日将不断发生,直到这位天可汗陛下驾寝的一天。
不,怕是还不止,李世民死后,这种命中既定的因果将会转嫁到他儿子身上,然后是他孙子,大唐三百年无可间断,甚至于整个历史长河中,都将无数次上演。
这便是帝王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