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小时之内病人能够苏醒的话,转院治疗还有可能。颅脑损伤一般没有外伤,但危险性较大,随时有生命危险。县城到省城的道路还没有完全恢复,路上的颠簸怕病人吃不消。你们决定。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要去查房了。”摔下一句话,医生自顾忙别的病人去了。
吴霞和白煜对视而望,啥时候转院无法确定。可白煜是老大,这个家现在需要他支撑起来。他问妹夫:“几天了?”
“昨天早上住进来的,有一天半了。”
白煜有点不知所措。身边一个大人都没有,长辈都都不愿出村,偶尔来医院探望的乡亲比白煜大不了多少,还真没个可商量的人。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只有他的妻子吴霞了。
“小妹,你看~”
“别着急,我们再等等,如果妈能醒过来最好,如果,我说是如果。”吴霞怕白煜误解,停顿了一下继续道:
“从你们公司借商务中巴,我们尽可能开的稳点,转院成都,最晚明早出发。”吴霞说话办事都干脆利落。尽管她不知道该咋办,但还是说出的自己的想法,这比本性木讷的白煜强多了。
吴霞的方法或许不是最好的方法,但也许是目前最有效的途径。他用眼光去征求妹夫的意见。
“我同意。”妹夫没得选择,靠他和白娟的人脉资源办不了这样的大事,只能听大舅子的安排。他需要做的就是双脚跑的勤快点就行。
白煜开始联系成都分公司的兄弟们,希望得到分公司的帮助,送他回家的黎工也让留下来帮忙,以备不时之需。接下来的时间,白煜吴霞能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守候在母亲病床前,耐心地等待老人家苏醒。
哥哥回家,给了白娟喘息的机会。她可以有时间回去照顾一下孩子,她和丈夫换班回家休息,医院里只留下白煜和吴霞。
山里的温差很大,夜晚来临,吴霞感到丝丝寒意。双腿卷缩盘在长条靠椅上,用大衣紧紧裹住身体。惨败的楼道灯把病区走廊找的通明,不时有病人家属来回走动,又冷又饿的吴霞无法睡眠,索性站在走廊上来回遛弯,保持头脑的清醒和抵御身体的寒冷。她需要坚持到和白煜换班的时间,让白煜出来休息一会儿。窗外,建筑工地上灯火通明,建设新县城的热情没有因为天气的湿寒而消退。一阵寒风略过,带进一股寒气,吴霞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听到妻子的声音,白煜从病房探出头来小声叮嘱:“小妹,感冒了。别站窗口啊!容易吹着。”
“哦,”吴霞听话地离开窗口,坐会排椅上,用劲裹了裹衣服。她看见白煜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困了吧,我替你一会儿?”吴霞问白煜。
“不用,我还能撑得住,你可得歇会儿,要不然后半夜撑不下来的。”说着话,白煜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
“听话,不行躺在排椅上睡会儿。咱俩换班的时候我叫你。”
吴霞顺从地躺下,盖上白煜的外套,可她哪能睡着,脑海里一直盼着婆婆早点醒来,好抢时间去成都治病的事。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睡梦中的吴霞被一阵喊声惊醒。白煜捧着她的脸庞兴奋地喊着:“妈妈醒了,妈妈醒了。”
迷糊中的吴霞还没明白过来,看着白煜说道:“对不起,我睡着了。”
“妈妈醒了!”白煜又重复一遍。
这回吴霞听清楚了,一下从排椅上弹了起来,重进病房。白煜的母亲确实醒了,虚弱的身体还支撑不起老人家的身体,只能用手轻轻地召唤吴霞,嘴里依然无法说话。
吴霞上前握住婆婆的手,叫了声:妈~
老人家紧紧攥住吴霞,氧气罩捂着的嘴巴动了动,又快速地闭上,眼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似乎在表达着一种心情:终于盼回你们了!
白煜和吴霞是欠着母亲的。婚后俩人直接回了昆市,说等忙完了昆市药厂的工程再回来看她们,中间白煜虽然回来过一次,还是请黎工出山的时候,儿媳妇吴霞没有一同回来。村里的乡亲一直想见见这个瓜娃子耍的女娃娃。半年来,母亲总是回应乡亲:
“没得问题,瓜娃子回来,大办一场,大家伙都来吃噻。”
直到住院母亲都没有兑现她给乡亲的承诺。更主要的是对儿子和儿媳的思念天天在脑海中萦绕,每天都在不停地找活干以解对孩子们的思念。
吴霞用手擦去老人家腮边的泪水,伏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妈妈,我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