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华山的邂逅——
终是以帝都城内一列出行的御林军潦草收尾。
统领白烨到场时,两位皆流血过多昏迷在地。
杨慢慢被徐管事背回了家。
慕容垂则被白烨下了牢狱。
虽说贵为皇子,亦是鲜卑国军中万夫长。
手里不知占满了我大华多少士兵的鲜血。
先将其抓回去。
至于是杀是放。
当由陛下定夺。
自己只需奉命。
……
承天门劳德巷深。
帅府。
东房。
主人公熟睡了一天。
娘亲守在旁边一天。
再睁眼时,嘴角是一丝苦味。
欲起身时,身体是无尽痛楚。
杨慢慢身体虽不能动,脑子确是可以运转。
那日徐管事并未出手相救,按理已逐帅府。
谁知刚艰难喝下一口水时——
屋内便进来了这天蓬元帅。
徐管事完全没有一脸愧疚的神色。
少年也没有你还有脸回来的表情。
既然出身帅府——
读文习武不用说。
还被迫卷入庙堂。
那日的惊险事件——
往后恐怕也常有。
应早早习以为常。
徐管事将故事经过说与了帅府女主人。
并没有刻意回避自己见死不救的事实。
值得一提的是,那个青衣羌客的去留——
这位文武双全的大天蓬也是只字未提。
美丽犹存的郦君如并未责怪。
否则此时屋内也不会见到他。
沉默。
安静。
少年什么也没说,只认真地呼气吸气。
努力品尝并记下这青春的蓬勃生命力。
……
三日后——
上身缠满白绷带的杨慢慢,在翠华山“劫道”受伤后第一次下床。
杨慢慢每走一步,伤口便会生疼。
但是他的表情控制得很到位。
神色如常。
找到了院子里的徐大天蓬。
少年也不废话,说道:
“还是有些不合理呀……”
徐周洲安排吩咐好几位府上的下人后,见受伤的少爷来了,便拱手抱拳道:
“不知少爷心中还有何疑惑?”
少年面无表情地问道:
“前些天我一人一马出了帅府门,你和娘亲是如何得知我去翠华山的行踪?”
徐管事一脸惊慌失措,悻悻道:
“回……回少爷,是夫人吩咐在下,看住少爷您的……”
少年果然怒火中烧,好半天后,才缓缓说道:
“以后我自己的事,你们就不要管得太多了。十五岁了,该是个大人了。”
老爹在自己这个年纪,已经参军入伍了。
尽管语气很平静,但天蓬元帅完全听得出来,这个正值叛逆期还未及冠的少年,内心有多么地生气。
毕竟越是年幼的少年,越是渴望得到家里大人们认可的那种,成熟。
感情少爷从始至终没有生气自己见死不救。
而是对自己的暗中保护和监视闷闷不乐呢。
不过徐周洲仍是一脸“羞赧”地说道:
“当天在下并未出手相帮少爷,少爷不见怪吧?”
终是自己说出口了。
杨慢慢嘴角微微上扬,咧嘴一笑道:
“信不信那日吾父在旁,亦不会相帮?”
我的亲父也许都不会管我。
更何况是你一区区外人呢。
所以我不会怪你。
天生却绝不自怜。
“少爷,咱可不能胡说啊,其实老爷他……”
杨慢慢打断了他的话,问道:
“府中那把尚方宝剑被娘亲放在哪里了?”
徐管事心中一惊,说道:
“少爷这是要干啥,咱可不能胡来啊……”
“又是胡说又是胡来,天蓬叔叔这是在管教我做事吗?”
少年眯眼,露齿。
一脸“神畜无害”。
“属下这就去给少年提剑……”
说完徐管事便一溜烟跑了。
废话!
旁人不知,自己岂会不清楚——
这主可是连兵部最为德高望重的老尚书大人都敢“暴打”,自己又算是哪根子葱呢?
难不成被海扁一顿去找大元帅含情脉脉哭诉?
一个大男人,这简直不像话嘛。
至于找陛下说理,那就更不可能了。
要说天底下最宠溺这小子的,除了他的那位皇帝伯伯,还能是谁?
半个时辰之后——
徐管事火急火燎跑到郦夫人厢房门外。
“夫人,不好了!”
“少爷此时提着尚方宝剑去了皇城天牢了!”
……
华都设有五处监牢,分别是:
京兆府狱,刑部狱,大理寺狱,金吾狱。
当然还有县狱。
华都便是万年县。
其中刑部又称秋官狱。
饱读诗书博闻强识的杨慢慢怎会不知——
慕容垂乃是异国鲜卑国的五皇子,兼军中万夫长,依照刑部法典记载,按理应被关进万年县狱。
但是既然是禁军直接抓人,那么关进金吾狱的天牢可能性最大。
少年提剑在手,一路畅通无阻。
出了承天门横街,直奔那天牢而去。
……
话说徐府的千金美少女——
徐莫莫近些日有些忧郁。
父亲徐偃明与之相谈一次后回家赞不绝口。
那少年惊艳是惊艳,但就是太过骄傲了。
以至于做事总爱独来独往,完全不顾自己。
这不又是好几天了,了无音讯。
华都那么多妙音坊内——
总不时有才子书生传得几句妙语脍炙人口:
“帝王说,待我君临天下,许你四海为家。”
“将军说,待我半生戎马,许你共话桑麻。”
“书生说,待我功成名达,许你花前月下。”
“侠客说,待我名满华夏,许你当歌纵马。”
可她永远记得半旬前那夜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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