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缘由,所以有众多猜测之语,有人说夫子重华夷之分。有人说夫子危邦不入,乱邦不居。其实都不是,只是无颜以对而已。
如今又过十万年,至圣远游,而老人依旧健在,依旧不见天地大同,但是老人依旧不曾闭眼,没人知道他在等什么。
老人的天地贯通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至圣的绝地天通也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两人的路正正相反,做的事却是大道同归。
天上地下没有人可以对这两位做的事指指点点,即便提其名讳也是不敬。更何况这种轻描淡写的口气,显然老人是这两位的信奉者。
白衣知道是自己轻率了,于是道:“知道了,这次是我的错。”
老人脸色这才缓和几分道:“再说吧!”
白衣道:“这次来主要带回镇压宗门气运的玄器,还有看看那余海。能不能拿到这方天地最大的九大气运重宝之一。要是能把那已经去了中土的姜莱吴心带走就更好了。”
老人道:“那两位这次好像并没有回来,再说公子这牵连太大,若是选错道可能面对的就是宗门泯灭之灾啊!”
白衣笑道:儒教现在内忧外患,自顾不暇,那还有心思盯着这点蝇营狗苟。
老人摇头道:“儒教有微言大义,见微知著,更何况后世儒者善捉摸人心,算计天下,如果早早入局难免沦为炮灰。”
白衣只能作罢,暂时不与老人争辩他道:“看小镇局势吧!现在反正也闲着,看看所谓小镇最后的九大机缘,到底与我有缘与否。”
那小孩这时抬头道:“跟你没缘,那还有没有天理。”
老人也不由暗笑,自家公子的确福缘冠绝一洲。
白衣这时道:“走去逛逛,来小镇一了,听说本洲天池传人何若秋早早的就来到此处,借居在龙爪村大族何家。她是要挖回本家祖宗桃树吧!之后顺势看看能不能带走几份机缘吧。那位可是东胜洲有名的天才仙子,走走走,去见识一下,也不知道这种小地方所谓的天才水分重不重。”
老人没说话,倒是小男孩抬着头说道:“到时候打一架呗!搞不好还能顺势拐回家去。”
白衣没好气道:“华晨你啊?以后少跟你小叔混,一身流里流气,就知道打架,难道就不能以德服人,哪里还有读书人的风气。”
小男孩反道:“你所谓的以德服人何尝不是以势服人,所谓德也只有那些少有的道德君子身上,才真正看重丝毫而已。”
“你看山上请的那些儒家修士,哪个不是撸起袖口吵架,吐沫横飞跟我们小孩子吵架也没什么区别嘛!”
白衣对小男孩的反驳不气反笑道:“那你就真听懂了,他们争论的是什么。”
小男孩摇摇头:“那算什么,你不是说过并非吵架吵赢了就有道理,往往是口服心不服。但我觉得他口服就行了,我听着舒服,我要他心服干嘛!”
白衣哈哈大笑。
旁边老人笑容和悦,自家这两个公子啊!都是宗门千年不出的天才,没想到这个甲子一出出两。所以他坚信宗门会在这个时代迎来中兴。
白衣道:“听说她是只身而来,真是胆量十足,也不知道是当真有底气,还是盲目自信。若是后者那她是不是也太……”
老人听这家公子言论,他只能道:“公子不要小觑了东胜洲,虽说如今极其羸弱,被人戏称东剩洲。”
“但它的前身可是有四个字带有天下仅有的两个神字之一。为何东边那座一个字的洲,这些年一直想取缔其一个东字,达到两个字,哪怕并列都不能,为何?”
“是其实力不够强?近一万年瀛洲崛起之快,世所罕见。一洲拧成一股绳,群臣激愤,其实力可见一斑。”
白衣道满脸嘲讽:“的确了不得,都快跨洲打到东胜洲了,结果呢?还不是被东胜洲近千年才崛起的大濠,以攘蛮定安的名义出兵灭杀在边国境内,剩下的仓皇逃窜。于是呢?打上了北俱芦洲的主意,你说他是要干嘛?挑战霸权还是自取其辱?当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老人道:“东胜洲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其隐藏底蕴哪里会只是明面上那么简单。自家关起门来内斗可以,哪容外人沾染。”
白衣又道:“听说大濠皇室也姓何?老者默然不语。”
白衣道:“那就去看看这个小镇中轴地带的龙爪村什么光景,如守其中必有不凡之处。”
说完众人离去。
没人知道此刻袖中辟邪头上有披鳞金蟾正在鼾声如雷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