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问什么一般,继续说道:“你猜得很对,萧定远确实有’天子令’,不过他却把这’天子令’当做了一个传说,没想到却让我练就了这天下无双的武功。”
南宫恨我稍稍调匀了内息,哑着声音问道:“那幅画……那幅画便是……”
萧檀心摇了摇头,道:“那幅画只是个地图,真正的’天子令’是萧定远早就得到的,只不过……他并不知道那是’天子令’而已。”
南宫恨我失声道:“地……地图?”
萧檀心饶有兴趣的看着南宫恨我,眯着双眼道:“怎么……你不知道?”
南宫恨我苦笑道:“我又怎会知道?”
萧檀心哈哈大笑起来:“楚公子!’天子令’分明在你的手上,你之前救满天星、杀秋婉如不也是为了’天子令’么?楚天云,你又何必在我的面前,故作清高呢?”
紧接着,萧檀心又向前走了两步,死死的看着南宫恨我,戏谑般说道:“楚天云,你和我……是一样的人。”
南宫恨我觉得甚是疲惫,但还是用力摇了摇头,沉声道:“不……我和你,永远都不会一样。”
萧檀心停下了脚步,沉声道:“当年萧定远剿匪归来,把我囚禁在了府里,终年不见天日,还安排林宿那个老东西日夜不离的看守我。我会怎么做?我忍了下来。
我在那间暗无天日屋子里求神拜佛,可没有任何人来救我。时间长了,我便逐渐放弃了希望。”
见南宫恨我的表情甚是复杂,萧檀心邪笑道:“不不不,我不是放弃了真正的希望,我放弃的是有人来救我的希望。自那时起,我便在萧定远身前不停的示弱,直到他对我放弃了一些戒心讨好,允许我在有些时候练练武功。”
萧檀心的表情变得极为扭曲憎恶:“可萧定远却把我当做了练功的试用品,他只是看我练习的如何,然后再看自己要不要修习。就连包琰的曼珠沙华,他也一样让我修习了。可他没想到的是,嘿嘿,’天子令’却是真的。”
南宫恨我望着这个看似有些癫狂的人,心里却突然生出了一丝怜惜。
萧檀心徐徐说道:“当我突破那九道试炼的时候,我也很害怕,因为我从林宿的口中得知,’天子令’共有四个,我怕我得到的不是我想要的。可苍天有眼,我还是得到了绝世武功。萧定远怎么也想不到,我会将这武功练成,变成这新安城的主人!”
言毕,萧檀心爆发出了一阵令人胆寒的狂笑。
南宫恨我只是静静的看着萧檀心——也许,自己真的和他一样。
至少从前是一样的。
南宫恨我对萧檀心的感觉开始有了变化,但南宫恨我知道——自己绝对不可以心软。
这是一场关乎生死的战斗。
因此,就算自己以一种最为恶心、最为残忍的方式去结束这场战斗,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萧檀心的笑声陡地停了下来,他的眼神又变得阴冷孤寒,萧檀心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知道你还是在等什么,我说这些,便是为了告诉你,你很能忍,不过,我不会给你忍下去的机会的。”
萧檀心向前迈了一步,南宫恨我又向后退了一步,但他的眼神里充满着悲伤,他低下头,似乎是不经意间问道:“那个被切断四肢的人……是谁?”
萧檀心怔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南宫恨我会问这个问题,不由得脱口而出:“什么?”
南宫恨我抬起头,他的嘴角残忍的上翘,沉声问道:“他……便是萧定远,是么?”
萧檀心俊美的脸庞抽搐了几下,他的双眼似乎要喷出火来一般,此时的萧檀心看起来有如修罗恶鬼,甚是可怖。
他死死咬着牙关,从他的牙缝里蹦出了一个“是”字。
南宫恨我的追问却没有结束,他继续以一种悲悯的声音说道:“所以……你恨着他,你恨他把你囚禁了起来;你恨他让你修习’曼珠沙华’。你……先让他练成了’曼珠沙华’,又砍断了他的四肢,还定期为他提供鲜血,为的……便是报复他,是么?”
萧檀心脸上露出了笑容,可这笑容却一点也不轻松,他狞笑着道:“你觉得……你说这些便能动摇我,是么?”
南宫恨我望着萧檀心起伏不定的胸口,摇了摇头:“当然不是,我不过是在想,他为何要囚禁你,你又为何不干脆杀了他。”
萧檀心喘气的声音逐渐加重,他像头野兽般嘶吼着问道:“你要说什么!”
南宫恨我的声音甚是平淡:“因为你杀不了他,不是么?因为’安乡伯’这个名号并不世袭,你杀了他,你便不再是萧爵爷,而只是一个空有一身武艺却身无分文的普通人罢了。”
南宫恨我的声音变得愈发残忍:“所以,你拼了命的不让他死掉,拼了命的想得到这剩下的’天子令’。”
萧檀心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怪异的冷笑,他的身体也不再颤抖,他冷冷的说道:“是,不过那又怎样?等我杀了你,拿到天子令,再慢慢折磨那个满天星,拿回那幅画,到时候,我想杀谁……便可以杀谁。”
南宫恨我对萧檀心可怜般叹了口气,道:“所以你还是要忍,忍着不让自己杀了他,哪怕他是一个有着断袖之癖——甚至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放过的禽兽,哪怕他将你囚禁在那暗无天日的屋子里,你也要不断的用你自己去讨好她……”
范先生与孙小幺同时抬起了头,不是因为听到南宫恨我所说的话让他们太过于震撼,而是……
萧檀心的双眼血红,他大声的嘶吼以至于他的嘴角都撕出了鲜血,他的表情不再轻松,他的身体因为愤怒而挺得僵直。
他的全身都在散发处一种不详的气息。
南宫恨我,我要你死!
死!
这股凌厉的杀气,竟骇得范先生失了禁。
可南宫恨我却偏偏没有感觉到一般,仍是自顾自的说着:“在萧定远剿匪的那几年,与他的妻子生下孩子的,便是你——萧檀心,所以,他才会把你关起来,不是么?”
萧檀心一把撕破了胸口的衣服,他的面容不再俊俏,而是让人恐惧而又狰狞,他用那菖蒲似的长剑指着南宫恨我的胸口,几乎是咆哮般大吼着:“你找死!”
“我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