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指兰芳泽的鼻尖。
“与世子相同。”
话音刚落兰芳泽望着兰青惠目露凶光的脸,表现的却格外平静。
“那与侄儿身形相同的男子,在南烟放眼望过去,也不过区区几人,很好找的呀。”
兰青惠原先只是试探,但听见兰芳泽这么说,对于他的怀疑,却不免又松懈了几分,于是,兰青惠不妨再问的深入一些,探探虚实。
“那怕不会是世子做的吧?世子一向与本王不和,那是众所周知,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情,正好本王中箭的时候你不在,完全有机可乘啊,我说是不是啊,世子殿下?”
兰青惠的一番推测有理有据,但原先在椅子上安安稳稳的兰芳泽,却坐不住了,他立马起身,迫不及待的向兰青惠证明着自己的清白。
“叔父真会说笑,叔父中剑之时,侄儿正好去找回程的马车,叔父如果不信,完全去可以去跟车夫对质,他现在还在门口等着侄儿给赏钱呢,再说了,侄儿资质愚钝,就是连马都不会骑,就更别提拉弓放箭了。”
兰青惠与赵培安听着兰芳泽的阐述,又上下瞧了瞧兰芳泽这瘦弱的小身板,觉着放出暗箭的,还是应当另有其人。
赵培安瞥了一眼榻上平躺着的兰青惠,嘘寒问暖地寒暄了几句,尔后转过身抬脚便要从厢房里退出去,兰青惠却从背后叫住了赵培安。
“慢着——”
“赵公公觉得,像本王这样的尊贵之躯,难道就委身于这小小的客栈?更何况本王是为南燕受的伤,是为南燕百姓受的伤,且又是面目可憎的刺客所为,于情于理,本王都有资格入宫调养,'事有便宜,而不常制。'赵公公也是读书人家出来的孩子,这一点肯定是比本王还要清楚的很,墨守成规……只会有弊而无一利。”
兰青惠的这番话,着实刺痛了赵培安的心,他本是书香世家出身,怎奈十岁时,突然家道中落,父亲暴毙,哥哥流放塞北,自己也因为被人设计,阴差阳错地进了宫做了宦官,他猛地抬眼看向那满是轻蔑神色的兰青惠,忽而回忆起这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不经意间,眼眶瞬间涌出些许浑浊的泪水,强忍着在眼中打转,却不敢落下。
赵培安低头,轻咳了一声,缓了许久,才有些为难地开口道:
“但这毕竟是陛下的命令,是陛下的口谕,老奴也是按令行事,不敢有差池。”
兰青惠应声立刻反驳:
“那本王的话,就敢有差池了?”
“老奴……不是这个意思。”
兰青惠的反复无常,已然将赵培安的心里防线击溃,很少有地露出为难的表情,脸上布满皱纹的肌肉,拧成一团,说话的语调里,夹杂着显而易见的央求。
一旁看着二人你来我往的兰芳泽,舔了舔到现在滴水未进而干裂的嘴唇,拉开赵培安,将他堵在自己的身后。
“叔父,您可就别为难他了,不过一个奴才而已,你指望一个奴才有什么用?侄儿这么一个能说会道的大活人在这里,叔父还不怕进不了南燕王城?叔父放心……包在侄儿身上,一定给您办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