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封二十年十月二十七日,大皇子阮豢谋反,同谋者前丞相曹碣,篡位未遂,弑杀先皇,非倾公主为护先皇负伤,嘉庆元年一月九日,三皇子阮誉,受先皇遗诏,封为新皇。
罗家罗钟罗靖之,保护新皇继位有功,封为镇国将军,兼太尉一职,秦家秦威秦子谦,代曹碣一职,任命宰相。
这个消息传到我的耳朵里时,我的伤刚好了大半,近些日子才可以下床自由行走,便去闲昼的房内看侍女给她喂药,闲昼不愿吃,但因为我在又不敢不吃,一张精致的小脸皱成了包子。
不得不说,陈吟的医术好得没话说,不过七日,闲昼就醒了,现如今基本上已经痊愈了,只是往事忘了大半,懵懵懂懂,犹如婴孩。
但,这就够了,醒了就好。
闲昼醒了之后,我便不允她自称奴婢,而是自称“我”。
风轻说了,不许坏了礼节,不分长幼尊卑,那我便仔仔细细的分,但风轻也说了,要赏罚分明,闲昼护主有功,就当是奖励,没有错,我很听风轻的话,不让风轻生气。
传信的侍女是风轻的妹妹,虽然外貌与风轻相差甚远,但毕竟也是风轻的妹妹。
她叫云淡,其实我一早就知道,风轻云淡是一对姐妹,她们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当时云淡是一路随着我出宫,只不过我去了将军府,她去了我与阿誉的外家,也就是秦家。
说实话,我属实不知,阿誉继位,秦家有何功劳,作为御史大夫,就算被架得再空,也不可能一点帮助阿誉的势力。
我也不知,云淡去了秦家,到底是干了什么。
云淡的性格与风轻也相差甚远,风轻的脾气有些急躁,且极其注重礼节,云淡却是柔和似水,我说的话,就算于礼不和,她也会垂眸应是。
她低眉顺眼的站在我面前,我细细的看她,却失望的发现,我在她身上,依旧找不到半分风轻的影子。
“秦子谦为相……”
我小声重复,后腰的伤口很深,痛得我有些直不起身,让侍女扶着我起来,然后又细细的打量云淡。
云淡穿着素色的衣服,脸很精致,但就是不像风轻。
我掩去眸中的失落,命人哄闲昼睡下,然后屏退左右,带着云淡去了里屋。
“阿誉……皇帝是怎么说的?”
我故意叫阿誉的名字,然后紧紧的盯着她的反应。
云淡仿佛没有听见我的口误:“回长公主的话,皇上命奴婢带话说,这是他的决策,若长公主另有打算,便全按长公主的意思来。”
意料之中的答案,托腮沉思,然后拿起这几日闲极无聊绣的荷包,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本公主知道了,告诉皇帝,皇姐没有摄政的打算,现在以他的能力,足矣坐稳这把龙椅了,不需要这个皇姐指手画脚。”
“是,”云淡应了一声,然后说:“皇上还有话命奴婢带给长公主。”
“哦?说罢。”
“是,”云淡先行一礼,然后说:“皇上的意思是,若是可以,长公主可以与秦丞相私底下见一见,秦丞相不过弱冠之年,就已当上丞相,家中虽说有几房妾室,但尚且没有子嗣,也尚未迎娶正妻,有没有侧室,若是长公主肯下嫁……”
“好了,别说了。”我挥手打断云淡:“告诉皇帝,本公主不考虑。”
云淡应了一声,然后准备去回话,走到门口,我突然叫住她:“云淡。”
云淡停下脚步,我整理了一下仪容:“本公主也有些时日没见过皇帝了,就此机会,去见一见也好。”
云淡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我看在眼中,面上却是波澜不惊:“走吧。”
外面仍是春寒料峭的时候,我也算是大病初愈,怕受风寒,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一路上竟被捂出了一身汗。
到了书房,阿誉正因为成堆的奏折忙得焦头烂额,看到我来,先是惊讶,然后便埋怨我:“阿姊要见我怎么不说一声,阿姊的伤那么重,近几日才算好转,现在天气也不是很好,万一受了凉怎么办?”然后呵斥我身后的侍女:“也不知道好好照看自己家的主子,若是长公主有什么头疼脑热的,朕先拿你们是问!”
云淡她们听到阿誉的呵斥之后就跪下认错,我见差不多了,便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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