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蕊姑娘,咱们该回去了。”
芙蕊揉了揉自己酸胀的胳膊,拿起一旁备好的细布给刘正的伤口处盖上,顺便将亵衣也给系好。
收拾好周边的一切,将所有的东西都归位,芙蕊才掀开帘子走了出去:“回吧。”
被更夫敲锣声惊醒的还有医徒,他边系着外衣边下了楼,嘴里不住打着哈欠:“你们要走了?”
“是,今晚多谢小师傅。”芙蕊回身行了个礼。
医徒被吓了一跳,连连摆手:“不必不必,你们快走吧,等会再晚点回去,路上也不安全。”
等芙蕊和小厮遁入夜色中,医徒才将木门又重新闩上。
走进内室查看,摸了摸刘正的额头,嘴里嘟囔:“奇怪,按道理,这会儿该是烧得最厉害的时候,怎么摸起来倒也不怎么烧?”
走动一圈,看了看周边的用具,医徒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他又一时说不上来。
“奇怪,师傅临走前又拿了新的药材研磨吗?许是我睡迷糊忘记了?”
医徒站在那挠了挠头,最后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自己睡迷糊了。
又回到刘正的身边查看了一遍伤口,确认没什么需要处理的,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搬来一条摇椅,又从楼下拿下两条薄毯子。
一条轻轻盖在刘正的身上,另一条则搭在摇椅上。
将点燃的烛火吹灭,站着适应了一会暗夜,摸着黑走到摇椅边,调整好姿势,复又睡过去了。
芙蕊和小厮走在大街上,步子匆匆,寒风呼呼吹着,将两人的衣摆掀起。
绕过一个弯,孙府近在眼前。
芙蕊停下了脚步,小厮跟在后头,困得直打眼,没注意到前面的人停下来了,一时没刹住脚,闷头撞了上去。
“芙蕊姑娘,这是怎么了?”
小厮揉了揉自己的鼻头,抬眼一看,这都到孙府门口了,莫不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
“可是有东西落在了济世堂?”
芙蕊被小厮撞得往前踉跄了几步,站稳后回过身来,语气很是严肃:“今夜之事不得说与第三人知晓。”
边说边从袖口处掏出一笔银子塞到小厮的手里,“若是我从他人处听说今夜所发生的事,我定会告知夫人,将你撵出府去!”
小厮原本的打算,就是回府后,同他人议论议论此事,没成想这小心思被人摸得一清二楚。
偏生他同芙蕊就站在黑夜里,大冷的天硬生生给他背后激出一身汗来,困意全无。
小厮将银子收进自己的袖口里,举手擦了擦额间的汗:“瞧芙蕊姑娘这话说得,既已收了您的钱财,哪有不做人的道理,我定会把今夜之事忘得一干二净,绝不与人提起,过了今夜,谁都不会知晓此事。我发誓!”
“嗯,回去吧。”芙蕊回身继续往前走。
许是心里装着太多的事,纷纷扰扰得理不清楚,找不到头绪,芙蕊竟然一点也没觉着困,反而还能再熬一熬,就算是到天明都不会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