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套,在孙府,两人之间的情谊已经被慢慢消磨殆尽了。
“我这、这不是好奇吗?”轻云说出的话连自己都有些听不下去,“我还以为你和苍蓝昨夜都睡在庆春院了。”
“庆春院的角房就容得下一张小床,如何能睡下两个人?若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等下,”轻云出口挽留,“你、你最近有没有同夫人提起我?”
芙蕊回身的步子又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轻云毫不客气地说道:“有些事,没人逼着你做,可你却做了。轻云,人在做天在看,你既是做了,就不要心存侥幸,觉得别人发现不了。既是被人发现了,你也不要奢求别人的原谅。被子一事,我还未曾同夫人说起,只当是你一时失手。”
轻云猛地抬起头来:“你怎么知道是我?”
“这又有何难猜,住所里虽有人同样看我不顺眼,但她们都不会这么做,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是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她们不敢!唯有你,在我顾念着我们往日里的情分而一步步退让的时候,变本加厉,以为我软弱可欺,这次也一定会默不作声让这件事情过去。可我是人,我也会觉得委屈、悲愤,莫把人都当傻子了!”
轻云的眼里像是满不可置信,踉踉跄跄往后退,竟哭了起来:“你以为我愿意吗?凭什么都是丫鬟,我哪一样比你差,为什么夫人选大少爷贴身丫鬟的时候要选你,就连...就连刘侍卫都不接受我,也要选你!”
芙蕊只觉得轻云可悲:“夫人最初选大少爷的贴身丫鬟,定的不是我,也不是苍蓝。若没有你去大少爷面前提得那一句,或许现在的你已经跟在大少爷身边了。另外,刘侍卫喜欢谁,是他的事,不是我的罪,你若是觉着不公平,大可到他面前去问清楚,而不是私下里给我使绊子。轻云,你我同为女子,为何要相互难为对方。很多事情,其实是你自己想岔了,最终才没成...”
说完这些话,芙蕊头也不回地往庆春院处走。
轻云像是浑身失了力气,跌坐在地上,好半晌过去,从默默地掉眼泪最后发展成痛哭。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自食恶果。
芙蕊憋着气一路走到庆春院,说出那些话其实她自己心里也不好受,毕竟在卢府时,轻云同她和苍蓝那么要好,现如今的场面怎么都不会是芙蕊想看到的。
步入院子,苍蓝已经醒了有一段时间了,此刻正在井口旁打井水。
听见脚步声,抬起眼来,边将木桶里的井水倒入铜盆边说道:“你怎么也不多睡会,左右夫人产女后都得临近用午饭时才起身,晚来几个时辰不打紧。”
芙蕊上前帮着苍蓝一齐拿木桶:“我习惯了,每日都是这个时辰起,你若是多让我睡一会,反而睡不着。再说住所里的丫鬟都起了,我怎好继续躺着,没得让人说闲话。”
“莫不是...有人说你了?”苍蓝问道。
芙蕊摇摇头:“没有,快干活吧,等会儿我去伙房拿食盒。”
“嗯,也不知今早伙房准备了什么?”
“白粥、馒头、酱菜,运气好时会有肉馅的包子,来来回回就这几样,没什么好期待的。”芙蕊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