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结果来看,姨娘的脉象反而弱了许多...”
“她的眼睛是怎么一回事?”夫人道。
“先前姨娘便说自己时常看不清东西,我便开了一些方子,并嘱咐姨娘尽量呆在光亮处,且要保持心情愉快,切勿垂泪郁结。如今姨娘的情况来看,是郁结于心,后现于表,我医术有限,实是无能为力了。”府医说完摇了摇头。
钱婆子处理好青儿那边的事情,就来到了正屋。
只不过踏入正屋时,她敏锐地察觉到了屋中氛围的不对,动作行为间顿时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
夫人抬头看着钱婆子,目光里满是锐利:“钱婆子,你可知,我当初是为何要将你送到这处?”
钱婆子一个哆嗦,立马跪倒在地,哭丧着音道:“奴婢,奴婢来这,是为了整顿汀兰院里的规矩。”
“看来,”夫人缓缓站起身,而后一步一步走到了跪倒在地的钱婆子的面前,“你是不知了。”
“那我就来告诉你,你来,是规束汀兰院没错,可你也得分清主次。”夫人转过身,接着问:“我问你,汀兰院的主人是谁?”
“是,是幺姨娘。”钱婆子小心翼翼地回答,额头不由自主地冒出一颗不大不小的汗珠来。
“既是幺姨娘,那幺姨娘生病了,你为何不来向我通报一声!”
“夫人,夫人实是冤枉老婆子了!”钱婆子简直都要哭出来了,“姨娘她自四少爷被抱走后,一直都是在屋内乱砸乱摔的。后有一日,门卫处送来了一封信,姨娘看完那封信后,就不疯了,整个人都变得安安静静的,再后来,姨娘就不肯吃东西,整日整日躺在床上,我去劝姨娘下床走动走动,姨娘便呵斥我,朝我身上扔东西,让我滚出去。再,再后来,奴婢煎完府医开的药,就放在床边小矮凳上。除开给姨娘擦洗身子还有清洗更换床铺被褥的功夫,奴婢能瞧见姨娘,旁的奴婢是一概不知啊!”
“一个人瞎没瞎,难道你感知不出来吗?”芙蕊实是有些头疼,这钱婆子,倒是将身上的罪责推的一干二净。
“这,这,奴婢实是不知...”
“罢了,你下去自领十大手板子,再罚两月月例。”夫人也不想听她再辩解什么,让钱婆子自去领罚。
“往后,你也不必在这院子里继续做事了,去前院做有关洒扫的活计吧。”
钱婆子连声应答:“是,是。”
随后支支吾吾的:“夫...夫人...”
“怎么?”
“奴婢知自身犯下了大错,去前院洒扫一事已是夫人网开了一面,只不过青儿的腿还伤着,奴婢若是离了这院子,可就没人照顾青儿了,还请,还请夫人...”钱婆子到后头支支吾吾不敢再往下接着说下去。
芙蕊站在一旁,听见钱婆子说了这么一番话,也是有些于心不忍,脚下微微一动,想上前帮其说几句话。
夫人盯着散落了一地的珍珠,开口道:“念你也算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便让你每日午饭后过来瞧瞧她吧。”
“多谢夫人!多谢夫人!”钱婆子忙不迭地爬起来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