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她转头看向祁晏休,轻轻笑着摇头,“我不要书院的大学士们,纵使他们学富五车,但他们听命于父亲,我们非一路人,若是曾经,若是前世的我,或许还可以继续浑浑噩噩,装傻充愣下去,伪装成一颗他人手中听话的棋子,但现在,这非我愿。”
“所以,长公主想……”
“皇叔,我想学纵横捭阖、治国之道、帝王之术。”
此时,她跪坐在他面前,手肘撑在身前的桌面上,掌心撑着细白的下颌,春风吹动她额边的一缕青丝,划过脸颊,那随意凌乱的模样,显得少女娇美柔弱,妩媚动人。
然而这短短几个字,若叫旁人听去,却是惊世骇俗。
从来没有一个女子会像她这般,如此直言不讳,称自己想要学习纵横捭阖、帝王之术,哪怕是在这个女子可入朝为官的时代。
见多识广如祁晏休,怕也是第一次听此言论。
他没有驳斥她,责怪她一个女子竟胆大妄为,生了不该有的念头,只是看着她,手中执杯的手顿在半空,捏的有些发紧。
那一字一句回想起来,仍觉得她说的风轻云淡,好似微不足道,再正常不过,但看着她的面容,看着她眼底那隐隐透出的坚韧,便知这换做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将此归于嬉笑。
昭和长公主,她与其他公主相比,确是不同的。
祁晏休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思绪,他将刚执起的茶杯再次放下,面色已恢复一贯的冷峻,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长公主如此授人以柄,莫非今日也是在赌吗?”
“赌?”晏华予尾音上扬,目光中带了几分疑惑。
然而,祁晏休并没有回答她,此刻的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晏华予在做什么。
与其说是赌,不如说是试探。
以惊世骇俗之举,试探他是否真的会站在她那一边。
“皇叔这是哪里话?”
晏华予收了撑着下颌的手,神色正经了许多,上半身子微微前倾,凑近了他几分,轻轻眨了眨一双清澈灵动的眸子,朱红的唇一张一合,“你可是欢欢最中意的盟友,欢欢自然是信你才敢吐露真言,否则今日若换做任何一个旁人在这儿,都不会如此直言不讳。”
她语带蛊惑,眼波风情流转,巧笑嫣然。
二人四目相对,祁晏休唇角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五指微微收拢。
“长公主真是大胆。”
“再大逆不道的事情都做过了,这又算得了什么呢?”她缓缓坐正身姿,神色中颇有些不以为意。
“此事若被他人觉察……”
话音一顿,他看向她。而晏华予也是微微一愣,随即抬起眉眼,一脸认真道:“所以,我们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些,但,我相信皇叔。”
那一刻,她神色笃定,唇角扬起温婉笑意。
纵横捭阖、治国之道,这无论哪一样都是受器重的皇子们从小就要学的,但景明帝却不会让她一个公主去触碰,因此前世,她空有满腹阴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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