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又害怕。
“怎么了?”
声音很是嘶哑,莫名撩人。
祁衍就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似有若无的舔了舔干涸的唇角,舌尖抵着上颌,沉声道:“喝水。”
“等一下。”
客厅很黑暗,闻延却视若无物一般,倒了一杯水给他。
喝完水,才缓解了一点。
“怎么不去睡觉?”他坐到沙发上,轻声问。
闻延没说话,只是摇摇头,深不见底的眸子一错不错的盯着他,他回视回去的时候又若无其事地移开,眼底晦涩不明。
二人沉默下来,气氛凝滞,又莫名显得和谐。
“还要喝吗?”闻延问。
“啊?!”祁衍有些懵,见他直白的看着他手里空了的水杯才反应过来,“不用了,快去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嗯。”闻延点头。
祁衍走在前面,闻延亦步亦趋的跟着。
他恍惚间发现,不知不觉他们的位置已经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从他没皮没脸的缠着这个人变成了无时无刻不被小心翼翼的保护着。
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但就是很疼。
他推开门,还没有进去就听到那低沉却莫名磁性沙哑的嗓音响起:“你喜欢许知沉吗?”
他一顿,愣住,有些莫名其妙。
但是他的反应在闻延眼里却成了一种心思被戳破后的尴尬,像是一种默认。
“我知道了。”他沉沉的说了一句,转身回了房间。
祁衍回头就是被关上的门,他一头雾水的挠了挠脑袋,深感莫名其妙。
他张了张口,抬手想要敲门,思考几秒又放下手,算了,明天再谈吧。
早上起来时,闻延已经去了警局。
祁衍就更觉得莫名其妙了,气得饭都没吃就去工作了。
“小张,你们队长呢?”
“祁哥,我们队长不在,跑现场去了吧。”小张挠挠头有些意外。
祁衍掩下失落,“好,谢谢。”
“祁哥,等我们老大回来我让他去找你!”
“不用了。”祁衍摇摇头,又一言不发的走了。
他刚走,原本平静的办公室瞬间就热闹了起来。
“祁哥和老大怎么了?他没感情不是最好嘛?跟穿同一条裤子似的,现在怎么感觉这么别扭?”一个女警员眯着眼睛道。
大家齐刷刷摇头,表示不知道。
“以我敏锐的第六感来说,跟刚刚入职的新人有关!”女警员自信满满道。
“我们警局啥时候有新人了?”大家重点齐刷刷的偏了。
“有,我早上还看到了一个挺帅挺有气质的男人进了心理室。”一个女孩子犯花痴道,眼睛里都有小星星了。
“我突然记起来跑,那个人跟祁哥一起来的,二人还有说有笑相谈甚欢,好像认识很久了。”
“我懂了,老大吃醋了。”女警言之凿凿道。
众人:……你确定?!
回到办公室的祁衍蹙眉沉思,视线多次在平静地躺着的手机上逡巡。
过了几分钟,妥协似的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响了十多秒,对面才接听。
“怎么了?”
一如既往冷淡的声音,现下却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你在哪?”
祁衍感觉喉咙像是被扼住跑一般,莫名有些瑟意。
“外面出现场呢。”
“嗯,注意安全。”
祁衍也不知道说什么,甚至有些自暴自弃的想结束这个公事公办化的电话。
闻延在刻意的疏远他,他不由得低笑出声,笑声却满是悲凉。
现在他倒是觉得闻延误会他和许知沉也比发现自己喜欢的人就是他要来得好。
他已经成了让人避之不及的毒蛇了。
心脏一痛再痛,几乎不能呼吸,赤红的眼一错不错的看着那串熟悉的电话号码,却没有了打过去的勇气。
甚至连询问的勇气都没有,不知道是怕听到他鄙夷的话语还是嫌弃的视线,无论如何他都接受不了。
空无一物的胃部细细密密的疼起来,像是千万根针在扎一下,每一下都让他痛苦不堪,但是,痛苦下能够保持清醒。
他几乎自残似的来保持这份清醒。
而闻延,现在正在拳击馆里发泄。
他气喘吁吁的脱掉拳套,身上全是汗。
看着暗沉的毫无动静的手机,心里又急又气,不过打了一个,挂了当真不会回第二个。
祁衍,你真是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