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知蹊还是不解,有些好笑的问:“我曾听盛嬷嬷说过,你是翟二爷救下的人。你现在要放我进去?不听他的话了吗?”
“翟二爷的心好,他想事情总是想的比较多比较直接。”丙冬挠了挠腰,下巴往巴兰阁一掂,十分了然地说:“他自然也不会多顾虑姑娘你为什么会待在巴兰阁不走。但是在下知道,若不让你见王爷,姑娘会比身体垮了还更难受。”
嗯……
丙冬似乎很懂这些情情爱爱。知蹊笑而不语,迈着步子往里头走进去,可没走几步,她突然又转个身,问即将飞身躲藏的丙冬:“昨夜,巴兰阁中瞎了左眼的那个人,是谁?”
“嗯……魏良择。如今是赢王的人。”想了想,丙冬又补充:“颂和郡主的夫君。朝督司甲部的少卿。”
“他就是魏良择吗?”
“姑娘也听说了?”丙冬嘴角一抽,恍然大悟,“是了,盛嬷嬷是十万个痛恨他的!自然也会跟您说道说道。”
猜的不错,武知蹊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属实是从盛嬷嬷的口中得知的,嬷嬷那时候咬牙切齿,形容魏良择:那是个衣冠楚楚的禽兽!是个吃里扒外的畜生!是个蛇蝎心肠的恶鬼!
武知蹊当初还是头一遭听到有人被形容的这样差劲,好像世间最恶毒的人就是他了。
虽不清楚魏良择怎么又会出现在赦王府中,可是知蹊明白,谢昀这次所做的事情,和他一定脱不了干系。
巴兰阁内,原本沉睡着的谢昀,被一阵不可抑制的渴望从荒芜的梦境中唤醒。如同一个溺水者一般,伸长了手,紧紧地抓住了塌边围绕着的白纱床幔,眼睛一睁开,迷惘而痛苦。
苍白而干燥的唇畔微启,“酒……”
翻身从床榻上起来,谢昀在空旷的屋子里四处翻找着什么。黑暗之中,只在远处挂了两盏发着很暗淡光芒的油灯。
谢昀搜寻了几番,一无所获。
然情绪便有些控制不住的开始焦躁,生出一些想要毁天灭地的念头来,谢昀在屏风后面蹲下来,双手摸到了供放在不远处木台子上的弓箭,他晃了晃脑袋,手臂往左移着,他记得那儿还供着一把中看不中用的剑。
他指尖触碰到了冰冷又坚硬的东西,轻而易举的抬了上来,谢昀拔出了那把剑,左手抚上了锋利的剑身。
“谢昀!”
突如其来的喊声,令谢昀有些惊着,然当他反应过来是谁的时候,那把剑已经来不及收了,划伤了掌心,裂痛感从手传到了大脑,登时便清醒了一大半!
武知蹊绕过屏风,站在了谢昀面前,居高临下的将他看着。谢昀藏起来右手的那把剑,见血的左手也无处安放的躲着她的视线,没有敢抬头跟她对视,像是个做错事怕受到责怪的孩子,懊恼而胆怯。
“藏什么?”知蹊颇有些气的蹲着,要将谢昀背负的两只手往前拉,谁知他一动也不动。
“谢昀?”武知蹊俯下身,歪着脑袋去看谢昀的脸,声音轻柔:“你犯酒瘾了对不对?”
谢昀点头,背后的手一松,那把带了点血迹的剑落在地板上,闷响一声,同窗外洒进来的几道月辉重叠。
他颓然的坐在地面上,一点点的匀着自己的呼吸,时不时的抬眼,悄悄的看武知蹊一眼,又匆匆的瞥开,假装是在看她背后的花瓶。
“你分明在看我。”演技拙劣,知蹊一眼识破。
谢昀一怔,忽而很是沮丧地开口道:“为什么每次我落魄的时候,你都要这样清醒的在我身边?”
比往常失去理智的时候相比,谢昀此时尚且算清醒,却更敏感,令他感到难堪和不适。
“没有关系。”知蹊明白他,“一点都不落魄。”
“武知蹊,不如你就别管我,你回东戎去。”谢昀情绪渐渐的上升,眉心蹙起,语气颇为烦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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