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武知蹊的鼻尖耳垂都添了点红,在添合院巴兰阁踌躇了这么大半夜,还把那件狐皮给弄丢,这下冻的不轻。她往前走了几步,站在谢昀的圆榻之前,将两只手伸出来,向他索要汤婆子。
“我气血方刚,不用那玩意。”
“你哑了好几日。”武知蹊没法子,将手放在自己脸上取暖,颇为怨怼的将谢昀望着,“纵是我给你的树浇水,你也不理我。自觉我不曾做了什么事情得罪你,你硬生生将一副棺材脸摆了七日!”
谢昀此刻觉得这人傻不愣登,甚是不开窍!冷成那样了,也不知道靠近来,抢他的披风,或者是将手放在他的身上暖一暖,竟这样隔着四五个人的距离……
越想越气,他就将人扯到怀里来将披风拢在她身上,又把武知蹊抵在石屏前,故意低头凑近,见她惊慌无措的眼神拼命游离。
知蹊双手挣扎间无意从谢昀衣袍前伸入,冰凉的五指触到他赤裸的胸膛,谢昀登时全身一阵耐不住的寒颤!
“谢狗!松开!”
武知蹊一向自以为豪的自御能力溃不成军,受到了禁锢和压迫,本应第一时间攥指成拳狠狠反击突破包围圈来着!此番试了试曲指攥拳,却是软绵绵的使不上劲,倒是谢昀又受到什么刺激般,突然就贴的很近,在她耳畔低低告诫:“我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她似懂非懂,躲无可躲,将手慢慢撤出来,搭在他的肩上再不乱动了,只奄奄地怯怯地说:“我就是,有些冷。”
“你来就是跟我说你冷吗?”
“好吧。”武知蹊举白旗,“你能不能不要跟我置气?”
“嗯。”
“年前我回东戎草原,明年还会继续寻诡器,兴许还是会南下。”她仰了仰脑袋,看着谢昀的眼睛弧度,给他算账,“你七天不理我,便是白白浪费了七天,是不是?”
“嗯。”
“你光嗯是什么意思?”
武知蹊被看的脸色发烫,低头捂着脸,想到他几个月前就曾这样耍过一次脾气,也是将她堵着,然后逼她承诺再来临城,还,抢走了她的那条铜腰铃。
当时还说了什么鬼话来着?
别说乞巧,上元重阳中秋,就连清明他都想和自己一起过!
知蹊越想那些谢昀犯浑的时候,就越是心慌慌,根本不敢同他对视,那眼神太过于炽热,她有些应付不来。
她生的好看,平日里劲装的飒爽英姿能杀掉自身大半的貌美,谢昀喜欢她的微扬眉眼,喜欢她的精巧鼻梁,喜欢她唇脂淡淡色,也喜欢她身上只有凑近了相拥着才闻得到的异香。
“知蹊。”
谢昀拔掉她的簪子时,武知蹊显然有些微愠。
“唔?散发不利落。”
“叫我阿昀。”谢昀反过来哄她,“知蹊,你喊我阿昀。”
“谢狗。”武知蹊笑,抬手去遮谢昀的双眼,“你还生气吗?”
“不生气了,你跟燕骊聊一整天我也不气,你收了他送的礼我也不气,哪怕你真的跟燕骊去崇欢殿坐一坐喝杯茶我也不生气,更别说他要送你送到东戎草原,放心,这我肯定不会生气。”
将她手抓下来,谢昀毫无笑意的蹙着眉心,眼里有怨,活脱的口不对心,偏他说完了,还要补一句:“你要是今晚不来寻我,我也绝不生气。”
“阿昀。”
知蹊莫名理亏,如他所愿的轻唤一声,什么都不解释。
谢昀纵使眼里有座亘古冰山,此刻也化作了川河大水,洪流肆意,毁堤断坝的一发不可收拾。
“你再叫一声。”
她笑弯了唇角,无奈再唤:“阿昀?”
当谢昀势凶的一个吻压下去,她便整个人都傻了!只看见他的眼睫微颤,蛮横的亲吻着,喘息缭乱又急切,知蹊失去思考,不禁攀着他的肩颈,如深海浮舟荡啊荡的漂游。
放在她腰侧的手摸索着,撤掉外袍探进衣襟,知蹊极其怕痒,被触的又是腰,因此很是迅速的就按住了谢昀的手!她偏了偏头,那炽烫的吻就落在了耳侧,又是一阵诡异的酥麻,脸颊滚烫心脏跳的狂烈。
他声色喑哑,低笑道:“知蹊好香软。”
知蹊惊措又无辜,一声阿昀竟将他喊成了头野兽!
她抬手一个力道轻轻的巴掌挥过去,把他推开些距离,知蹊慌忙掩饰紧张,愣愣的凶他:“谢狗,你给我清醒点!”
“嗯。”谢昀腆着脸还是凑上去,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鼻子拱在她的发间,发自内心的偷笑:“挺清醒的。”
武知蹊小心翼翼地匀着呼吸,眼里似见了朦胧一片的烛光。
“我忽然想到。”谢昀顿了顿,似在考虑说这话恰不恰当,最终在一声叹息后,还是说出来了,“想到梅宁守在沈扶风棺椁旁哭的肝肠寸断的样子。若是我死了,你不要这样哭,我舍不得。”
她也没忌讳什么字眼吉利不吉利的,抬起手拍了拍谢昀的后背,温温和和的说:“你若和沈先生一样为了家国天下弃了我,我便也弃了你,是不会像梅姑姑一样苦守到头得一具冰冷的尸体。其实一个人就算要有所作为,也不必弃了谁,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