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小箫一动未动,心中百般滋味,只有自知。
林风儿的这个举动,倒是让赵一凡颇感意外。尤其是那一番言语,让人不得不相信其心诚善。到底什么才是真相?!赵一凡觉得自己像是走入了一个死胡同,怎么走,都走不出来。无力,更是无望。每当觉得拐个弯,就是出口,却又是另一个死胡同,如迷宫一般。
这次,难道真的错了吗?
既然选择了隐忍,赵一凡逆来顺受。他倒要看看这风云会能使出什么花样来。现在,只能寄希望与大箫等人。
赵一凡和小箫被带到一处密室之内,里面很是宽敞,倒也精致,应有尽有。机关只能在外打开,犹如牢笼一般。
二人一时沉默不言,各有心事。
不知不觉一个时辰已过,二人躺在床上,仍是一动未动。赵一凡的脑袋完全拧成了结,越是不愿去想,就越是放不下。他猛然起身,崩溃道:“五郎,不如你打我一顿泄气!若是听了四郎之言,也不会至此。”
话音方落,只听一声响动,门开了一条缝,闪出一个人来,随即合上。
“阿莲——”赵一凡脱口而出。
小箫忙起身,只见阿莲满面愁容飞快而来,手中一漆盘,放了些饭食,还有一壶酒。
一到跟前,她迅速将漆盘放至桌上,半蹲着身子行礼道:“阿莲见过赵公子,见过箫公子。”
赵一凡忙将她扶起身,笑道:“阿莲,你不必行此大礼,还如以前叫我‘大哥哥’罢。你如今可好?在这里可还住得惯?可有人欺负与你?”
“阿莲!你来得正好。”小箫也抖擞起精神,拍着腿笑道,“你大哥哥正有烦忧之事,你一到,便可化解。”
阿莲抬起头,愁眉紧锁,满腹疑问:“大哥哥,他们为何要这般对你?不如我想办法救你们出去。”
赵一凡尚未开口,小箫赞叹道:“有你这句话,只怕你大哥哥死也心甘了。”
赵一凡白他一眼,拉着阿莲坐下,细加询问。
原来阿莲从应门的下人处得知,小箫和一位陌生公子到访,从形容的面相猜测,便知是大哥哥,想着见上一面。不料事情有所变化,她苦苦求了林风儿,这才得以如愿。如今,林风儿仍在门口候着,只能呆上片刻。
看阿莲无事,似乎比以前白胖了些,赵一凡放下心来,嘱咐道:“阿莲,此事与你无关,切莫多事。我们只是呆上一两日,无妨,有些过结,自会化解。你安心在此,他们不会伤及无辜。还有,我替妹妹向你道歉,她也是无心之举,还望你不要恨她。”
阿莲点头应着,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滚落。她不知,这一面,是否意味着永远。想再说什么,可是喉咙哽咽着,竟什么都说不出。
赵一凡抚着她脸上的眼泪,也是一阵难过:“阿莲,你以后要好好生活。或许,我心中的愧疚才会少些。”
临走,阿莲仍是依依不舍,又禁不住门外的阵阵催促。走至门口,一回身,死死抱住赵一凡,泣道:“大哥哥,我会想着你。”
赵一凡拍拍她的肩膀,不再多说什么。时间,会治愈好她的心伤。
送走阿莲,赵一凡心中无限感慨,与小箫畅谈一番。
对于赵一凡的时间论,小箫不以为然:“时间只会掩盖烦恼,却不会真的解决烦恼。阿莲对你有情,时间越久,只会刻骨铭心。岂能说忘就忘?只怕她嫁给旁人,心中仍会想着你。”
一个宋人有如此的爱情观,让赵一凡颇为惊讶。他之前的女友,痛过之后,早已忘记,继续前行。现代,估计很多人都是如此,哪有在一棵树上吊死的道理?
爱情,本来就说不清道不明。索性,避而不谈。赵一凡将话题转到了正事上:“五郎,你一向都支持我。这次,你实言相告,可是我真的错了?”
“错?什么是错?”小箫摇头晃脑,“世间本无对错之分,不要执着在此。七郎,你可知那日破庙相会,我最后为何决定帮你?”
突然提及此事,赵一凡不知何意,疑惑道:“怎么,难道不是被我一番言语说服?”
“这只是其中一面。其实,最重要的,是先帝的密诏。即使你不说别的,只先帝密诏,便可让我二人不管千难万险都要帮你。”
“此话怎讲?”赵一凡仍是一头雾水,不知这与今日之事有何关联?
小箫闷了一口酒,接道:“我想,凡是逍遥门之人,见过那密诏,必然会遵从先帝的旨意,这是毋庸置疑,就算是尸骨无存也在所不惜。而且,每个人都知道,这必然是一场尸骨无存的争斗。败局已定。你要知道,那天我二人内心是经过了怎样的挣扎来帮你,尤其是在未见到密诏之前。”话到此处,小箫顿了顿,猛灌一口酒:“这——是必死的决心!”
听到此处,赵一凡额头沁出阵阵冷汗,脑中一团迷糊。败局已定?尸骨无存?怎么会如此严重?
看着小箫不苟言笑的那张脸,他灵光一现,猛然意识到,症结所在。从穿越而来,他一直犯着一个致命性的错误。是这个错误,让他一步一步走到了如今的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