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九月伏在陈氏的怀中,抽泣道:“我对不起新政,是我害了他,是我辜负了姐姐,她像坐牢一样,待在宫里就是为了新政能活下来,可是我却没能留住新政,我自己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看着伤心至极的九月,陈氏再也不忍心隐瞒下去,她轻抚九月的秀发,低声道:“或许新政没有死,他可能在另外一个地方,等着两个姐姐去看他呢?”
九月先是一愣,继而是一阵止不住的抽泣。
“九月,别难过了,奶奶告诉你,新政没死,他还活着。”陈氏低声道。
九月瞪着大眼睛,一脸惊诧,道:“老夫人……,你骗我,我亲眼看见新政被埋的,他一点呼吸都没有了,当时还有好几个郎中把过脉的!”
“你认识耿青山么?”陈氏突然问道。
九月一愣,她不知道陈氏想说什么,只好轻轻点头道:“昨晚还来过的滕王府管家。”
“你还记得,十年前,你跪在菜市口抱着新政的时候,有一个人给过你一张油饼么。”
“当然记得,那是唯一一个给过我东西吃的人,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可惜……可惜新政只吃了半口就死了。”九月伤心的说道。
“你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么?”
九月摇摇头,“他当时带了一顶黑色的斗篷,看不见脸……”九月说着,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凝眉思索了片刻,接着道:“不过现在想想,样子好像和耿总管有几分相似,身材和声音都像。”
“其实,那个人就是耿青山。”陈氏肯定的说道。
“啊!”九月十分意外。
“其实新政吃下去的饼中有一种特殊的药,叫血蝉,可以令人假死,一般的郎中根本看不出来。当时,很多人都是想逼死新政,只有新政死了,他们才能安心。我只好求耿青山想办法,耿青山佩服你爹的胆识和人品,所以给新政吃下假死药,连你也被骗了。”
九月只觉得头嗡的一声,她看得出陈氏并没有骗她,“夫人……这是真的?”
“新政被我托人送回了武曲镇,去年老家来人,我还问过,新政已经快赶上你高了!”陈氏笑着对九月说道。
九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泣不成声,这是她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弟弟还活着,她心中压抑了十年的自责和愧疚在这一刻随着汩汩而出的泪水释放出来,布满泪花的脸上绽放着灿烂的笑容。
“奶奶骗了你十年,就是希望连你都认为新政已经死了,只有这样才能骗得过那些歹人,你不要怪奶奶。”
“不会的,不会的,我谢您还来不及呢……”九月不知如何表达心中的感激之情,俯身叩头在地,砰砰砰,连磕了三个响头。
“哎呦,这头磕的比过年的时候还响呦!”陈氏打趣的说着,抬手扶起九月。
九月脸一红,慢慢随着起身,心中的喜悦溢于言表。
“之所以要告诉你,是牛家马上就要流放,咱们娘俩不知什么时候能再见,不想你一直这样痛苦下去。昨天张公公来的时候,其实你姐姐有话带给你,她嘱托你照顾好新政,照顾好老宅,若有一天她能走出紫禁城,她想回家看你们。”陈氏说着说着,自己也忍不住老泪纵横,她从怀里摸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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