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了,怎么与你这样的年轻小伙子斗啥酒嘛?瞧瞧你,一点事没有,还这么早就从卧虎镇送货过来,而我爸爸到现在还在床上醉着!害得今天早上这么晚才开门做生意。”冯建苹确定眼前这人就是昨晚自己去食味轩接醉酒的父亲时看见的小年青,立马就不淡定了。醉卧在床的爸爸早上都不来店铺开门了,害得自己也睡不了懒觉,这一切烦心的事都是拜眼前这个人所赐,于是张嘴就是一顿数落。
廉古六感到冤枉,昨晚喝酒时的情形自己全都记得,冯相义与自己根本就没有怎么碰过杯嘛,暴东要与他先喝三杯,冯相义立马就退缩了,后来又怎么喝醉的,肯定是与自己无关。廉古六不知道应该怎么措词给冯建苹解释,只得任她在那呱噪。
冯建苹发泄了一通,稍事平静,终于验收了花的数量与质地,然后写了一张收货清单递给廉古六,廉古六接过看了无误,才将单子折半收好,站在原地不动。冯建苹见他还不走,诧异地问:“还有事?”
廉古六似乎有些窘迫,笑笑说:“冯姐,你还没给我钱呢。”
“哈哈哈!我晕你哟!他们没给你说吗?月结!懂不懂月结?就是一个月才结一次账。每天都结账,大清早的,那时间来得及吗?我还做不做生意了?”冯建苹见廉古六窘态十足,逮住机会又是一顿数落,不由心情大慰。
“呀,这事他们还真没给我说过。”廉古六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皮,随即又道:“冯姐,我还有点事,这三轮车先放在你这行不?”
冯建苹数落了廉古六,心情也好了,随口便应道:“行!放那儿吧!不过,我不负责保管的哟,掉了可不怪我。”
“不怪不怪,肯定不怪!再说,放在冯姐这儿,又怎么可能掉呢?我那三轮摩托可是最差的。”廉古六见冯建苹答应了,高兴地将三轮摩托车开进花店外侧一处空坪停下,坪内另还停有两辆轿车。廉古六心想,只有眼睛瞎的倒霉家伙,才会放着崭新的轿车不偷,却来偷我那辆破三轮。
廉古六向冯姐告辞后,往县城最热闹的路段走去。边走边想,该给多少人买礼物,买什么样的礼物?想了半天记不住了,最后干脆拿了手机出来,在备忘录上面逐个写上标明,免得自己再混淆不清。
一小时后,当廉古六从一辆停在沁园春花店门前的出租车中下来,双手拎满了大包小包的东西,站在店门外的冯建苹眼都瞪圆了,胸腔里也打起了鼓:这小子想干什么?给我送礼?为什么给我送礼?难道穷乡下的臭小子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吗?
“冯姐,谢谢了。我走了,下次还是我送花过来。”
冯建苹听到廉古六刚叫冯姐二字时,就准备劈头盖脸地给廉古六一番好看,谁知廉古六后面紧接着的话让冯建苹一脸错愕,心理落差极大的她只得呆滞地目送廉古六骑着电动三轮摩托车转过街道,口中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全部硬生生地咽进了肚子。
廉古六驾驶着三轮摩托车回到畜牧站时,已是上午十点了。廉古六将买给师父、胡月和孙喜妹三人的礼物留在车内,其余的从三轮车上拿出来,放进畜牧站里,然后径直骑车去胡月家的风语阁花圃。
到得花圃门外,廉古六打电话让胡月出来。不一会儿,阿黄摇晃着尾巴跑了出来围着廉古六转圈,后面跟着一脸恬淡的胡月。廉古六将送货单交给胡月,胡月先说了声辛苦你了,然后才接过单子查看。
廉古六看见,在胡月低头的一霎那,几缕发丝落下,细细黑发在凝脂般脖颈的衬映下,显得飘逸、脱俗。不由一时看呆了,此情此景,完全就是一幅现代版的仕女图啊!
“你怎么了?累了?”直到图画中的美人儿嘴唇动了,廉古六才如梦方醒,坎坎回过神来。
“这么轻松的事情怎么会累?我一点也不累!”廉古六咧嘴嘿嘿笑着,然后又故作神秘地对胡月说道:“你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