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他,玉王词这种心腹中人自然知道这规矩,虽然绮玉楼的事情紧急,但是王府中遍布锦衣卫,真正的玉王词自然不会乱说话,所以玉王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们是假的。
玉王把他们引入这间密室也是为了瓮中捉鳖,这间密室四周墙壁内都用了钢板夹层,任你武功再高也难以逃脱,而且就算是两人联手,武林中能与他抗衡的人也是寥寥无几,而这其中绝没有人敢说一定能取胜的,故而他才敢将他们引入这间密室,看他们能演出什么样的戏码。
只是,他也没有黑暗中视物的本事,那人的轻功似乎极为高明,故而他也不知道那两人在那里,甚至他连两人的呼吸都听不到,他知道对方一定是用了什么屏息的法子,但是他却不会用类似的法子,反而毫不掩饰他的呼吸,对玉王来说,如果那两人率先出手,那他正好可以反击。
“你的武功很好,易容术也很高明,但是你们乔装成千秋岁兄妹的模样,却对玉王府没有了解,这实在让人想不通。”
玉王站在屋子正当中,他的判官笔已经在手中,黑暗中没有人回应他的声音,他接着说道:“你们的易容在我面前足可乱真,我想你们一定是用了朱颜易改,你们莫非是锦衣卫的人?来这里杀我,是皇兄的意思吗?”
他提出了一个合理的猜测,但黑暗中依然一点动静都没有,他的手抚过烛芯,那里还有残缺的温度,他如果点燃蜡烛,自然就可以看到那两人藏在什么地方,但是人在周围变亮的时候也会有刹那间的失明,而他的位置那两人现在就知道,如果这么做的话他就成了活箭靶。
那两人是江迁月和黄洛洛易容的,他们二人如今正躲在玉王的床上,黑暗中又有帷幔遮挡,自然是极难发现的地方。江迁月从锦衣卫那里得知二十四年前,玉王曾经离开过王府,在那之后便急匆匆的闭关了,这次闭关足有半年之久,而出关之后有一段时间他的性格和武功均有变化,但是过了不久便又好了,他当时说是在参详一种极高深的武功,具体情况连锦衣卫也不得而已,不过,玉王出关半年之后,便找寻资质上佳的孤儿组建了玉王词,玉王词虽然极为神秘,但在锦衣卫的监控下这些年非但没做什么犯上作乱之事,而且还暗中帮朝廷解决了几个麻烦,圣人亦知清平镇地处位置敏感,所以对此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江迁月由此便知,恐怕玉王跟无尘一样,早在二十多年前就被人易容掉包了,而两人之中很可能就有一人是当初白轻云在云滇发现的舒淮。
锦衣卫也确实在无尘的住处搜到了未知的药物,经商吾秋确认,那正是他曾在清平镇服过得朱颜易改,江迁月更加确认自己的推测,所以才跟黄洛洛易容成曾经见过的千秋岁兄妹,亲自来试探玉王,但却不想玉王当真是老谋深算,三言两语之间便识破了两人的易容,并且将他们困在这间狭小的密室当中,黄洛洛被他一爪按在了肩井穴上,虽然在千钧一发之际被江迁月救了下来,但现在整条胳膊都已经麻木,她自己尝试着用内力冲开穴道,但玉王的那股内力却极为顽固,她试了几次都不行,江迁月心中焦急,玉王的武器便是判官笔,无论他是不是舒淮,他点穴的功夫都是极为高明的,不过,他现在也不敢帮黄洛洛解穴,生怕被玉王发现了两人的位置。
玉王见两人不出声,他却哂笑了一声:“你们打算这样躲到几时?用不了多久,玉王词就会察觉到这里的异常,到时候他们一拥而入,你们便是插翅难飞,你们既然敢易容该面出现在我的身前,无非就是想取我的性命,如今我就在你们面前,你们怎么倒躲起来了?”
玉王的激将法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他觉得那两人来这里一定有所准备,现在不现身,要么是因为刚才自己那手让他们受了重伤,所以不敢现身,要么就是因为他们在拖延时间,他突然想到大报恩寺刚才那召集天下英雄的钟声,玉王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推测,他也不会让那两人得逞,玉王的周身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内力所包围,而且这股内力还在不断往外扩散,江迁月感受到他的内力暗暗心惊,他在清平镇的时候曾经见过玉王出手,他的内力虽然也雄厚,但绝不像今日这个玉王所展现出的这样狰狞,他的内力像是一股草原上肆虐的风暴,突兀的在房间刮起,像是长生天的愤怒,想要嘶吼着毁灭一起,而且他的内力就像无穷无尽一般,用不多时便会填满整个房间,到时候别说他们要藏匿身形,就连逃跑都会变得异常困难。
玉王身上这种内功江迁月虽然不认识,但这种感觉却让他熟悉,上次他见到这样的力量是在江平的身上,虽然他没有真正见过这种内功,但却可以从江平的伤口上加以推断,如今见到玉王出手,他几乎可以肯定这样的武功来自茫茫草原上的神秘门派——长生殿。
江迁月一念至此,呼吸忽然急促起来,他心中暗道不好,眼前的帷幔也在同一时间被狂风撕碎,黑暗中他分明什么都看不见,但却仿佛看到了一双充满杀气的眼睛,玉王在他们面前暴露了长生殿的武功,便没打算让他们活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