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我再去眯一会。”她几乎是点头哈腰地将端木目送进了房间,自己蹑手蹑脚下了楼坐在沙发上,等端木醒来一起去上课,期间赶紧把端木写的东西看熟,即使里面有好几处让她惊艳赞叹,她也没敢发出一丝响动,生恐影响楼上的端木休息。
那天,种植计划顺利上交,只是她一天之内的情绪波动太大,直到平平安安睡下几分钟后才想起点开通讯器,还是什么都没有。她已经习惯了,翻个身睡得又香甜又安稳。
第六天,新一轮周末到了,端木又要出去,跟她说晚上可能不回来。他用的是可能两个字,没说一定,他觉得她有些害怕一个人在家,不敢把话说死了。她挺感激他的,明明有事要出去,还拿这种话来安她的心。她对他说她也要回宿舍,晚上肯定不回来。端木这才放心说:“我也不回来。”多好的人啊。
她一路开回去,虽然没有注意外面的风景,但总觉得会不会在某个角落有一辆线条很流畅的车等着,结果什么也没有。她把悬浮车停在车库,特地在五层车库都兜了一遍寻找一个好的停车位,都没有发现好车位旁停着一辆线条很流畅的车。她在宿舍呆了一天,即使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如果有个人要进来她也不怕难为情的,结果还是什么也没有。临睡前她已经失去了查看通讯器的坏习惯了,她没点开,她到了第七天的早上起床的时候点开的,还是什么也没有。
第七天,端木还是不回观察点,但是她要回去了。她把家政机器人拉出来清扫了一遍,这个步骤其实做反了,她应该在昨天进屋时就做的,而不是在临走出门时做。不过有什么关系,有些事做过了就行,效果不重要,主要是免得以后想起来因为没做过而后悔。她已经尽力打扫过了,屋子就这样空空荡荡美也美不起来,实在是有心无力了。出门前,她点开通讯器,很平静地把霍斯北的联络号黑了。在地下第五层找到自己的座驾时,她觉得真亲切,外形很稳重很憨厚,她就只有一个念头:等姐以后有钱了,把所有流畅的线条都整成梵高大爷喜欢的那种。
第八天,端木回来了,他们一起上课下课,下午开始下地干活,准备把地扒拉成裸地,让上面的野草去光光,腾给他们以后的小苗。她已经不会患得患失地查看通讯器,上面让人无端纠结这么多天的名字再也不会跳出来碍她的眼了。
接下来的日子伊兰过得按部就班。
端木给她捉刀的那个种植计划被老师同意了,老师还赞许地看了她几眼,勉励了好几句,可能觉得以伊兰这个学号排名做到这地步是用了心思的。老师嘛,基本都差不多,对优等生主要看成绩,对普通生首先看态度,态度认真了可成绩死活提不高,那就不怪你,怪给你基因的人。
在老师眼里,伊兰就属于普通生,肯努力,但成绩总在中段,这个种植计划改变了老师对伊兰的看法,这孩子长得端正,心思也端正,愿意上进也有能力上进。他还记得这孩子交计划时一脸惶恐加忐忑的样子,看来对自己没自信,这种孩子必须得多夸,还得当面夸全班夸才能提升自信,所以他真的这样做了。伊兰听着脸红,她头埋得低低的,这孩子谦虚不张扬,惹得老师又夸了几句。
回去的路上她没敢看端木,到了观察点,走到端木面前很不好意思地说道:“谢谢。”
“我给你做计划时用到的参考资料,你看一下,免得穿帮。”端木上星网给她划拉过来很多资料,伊兰感激涕零地说道:“谢谢。”
“以后不明白的早点问,别等到最后一刻,会吓死人。”自打她请端木代写作业后,端木对她说话就不像刚开始同住那两天态度温和礼仪周全,现在他对她言语间随意多了,果然坏事要一起做,关系才能快速拉近。他交代得很周到,神情也平和,可见没有被真正吓到,多淡定的一个人啊,还可以随便问,对人真热忱,她等于多了台学习机。
“哎。”伊兰现在对端木是诚惶诚恐地尊敬,学霸确实是用来仰望的。
实验田的进度到了犁地阶段,当然不可能让伊兰亲身上阵,她用的是种植机器人加犁地机。犁完地,还要晒几天,都忠实地照着端木的种植计划来。原先山里的树和湖里的鱼都可以保留,但要自己摸清情况,免得以后和自己种养的混起来。湖里的鱼她不担心,有端木呢。这山里的树得自己统计,所以每天下午趁着晒地的空档,她带着机器人上山,端木也是如此。因为有端木近距离比着,她有压力,所以一点儿也不敢懈怠,每日除了上班上课外,其他时间都全身心地扑在实验田上,有的没的一概不想,进度倒和端木差不多。
她的日子又恢复到了前四年的状态,学习充实,工作踏实,周末休息哪儿都不去,老实呆在观察点,闷了就出去巡田,一天天很平淡,但是绝不会浪费时间。到餐厅上晚班也不会在停车场左顾右盼,工作时间也不用分心接视讯,总而言之,她恢复常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