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的轻声哀求。
“哥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想听盛先生亲口给我说,哥哥,不要送我回海城,好不好?”
虞思缘从小就倔,不到黄河心不死。
虞政君一忍再忍,几个字几乎是从齿缝蹦出来:“回天堂岛!”
天堂岛,就是盛家别墅的那座岛屿。
直升机在海域的半空转弯,又往回头飞去,前方夜色浓稠如墨。
不知道何时,天空漫天的星星都消失了,乌云蔽月,阴风吹拂。
要下雨了,暴风雨……
……
天堂岛,本该是喜庆的生日晚宴,却因为一场爆炸和突发的大火,酿成了一场惨剧。
前来赴宴的宾客都是非富即贵,死亡率虽不足百分之一。
这点事儿对盛家来说不足为惧,但还是让盛良雍黑了脸,似乎雷霆大怒。
一个权利争斗的地方,少不了龙争虎斗,一个个都是野心勃勃,这次还差点连他的命都搭上了,能不生气吗?
等盛权宗离开盛良雍宅子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时分了。
宾客尽散,喧闹杂乱的岛屿又恢复如常,只不过电闪雷鸣,下起了倾盆暴雨。
余钟给盛权宗撑开伞,往停泊的宾利车走去,身后传来微澜的呼唤声:“权宗。”
雷雨很大,微澜并没有跟过去,见盛权宗头也不回的上车,勾唇笑了。
“权宗,你总是这样逃避我有意思么?我知道,你心里的女人还是我,一直都是我!”
微澜说得很笃定,很自信。
男人悠然自若的坐上车,看也没去看微澜一眼,吩咐开车。
副驾驶上的梁遇白叹了一口气,徐徐道:“你对澜澜太狠心了,纵然不爱了,但她也算是你妹妹……”
“我什么时候爱过?”
盛权宗冷淡打断梁遇白,沉吟了两秒,问道:“唐妃霖安排好了吗?”
梁遇白郑重点头,张了张嘴,还是忍不住道:“权宗,小嫂子被虞政君送走了。”
“我知道。”
盛权宗闭上眼靠着椅背,即使梁遇白再想多问,他也再也没多说一句话。
梁遇白皱着眉看着车窗外的雨水涟漪,自语呢喃道:“小嫂子多纯多好的姑娘啊,被你给糟蹋了,有时候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梁遇白跟盛权宗从小一起长大,却一直没看懂过这个男人。
以为他对虞思缘只是玩玩,没想到玩到了结婚。
以为他们是真爱吧,没想到又为了另一个女人,将虞思缘给抛弃了。
不过,那女人毕竟是昊儿的妈妈嘛……
宾利车平缓的行驶在雨中的柏油马路上,盛权宗的别墅近在眼前。
可以看到明亮的钢化玻璃建筑的观赏室里,换上雪顾睡袍的女人,正抱着同样穿着睡袍的盛昊,拿着书本讲着故事。
母子相依,等着爸爸的归来。
这是很温馨的场面,梁遇白却不忍直视的别开了头,却发现路边似乎有一抹纤细的身影。
“小嫂子?!”梁遇白惊讶的低呼了一句。
虞思缘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虞政君的直升机给直接送走了吗?
那道身影的确是虞思缘。
她在被虞政君送停机场之后,连招呼都没给虞政君打一个,就一个人急急忙忙跑了回来。
岛屿很大,路程很远,而且这里根本没有出租车的存在。
路过的私家车不少,却一辆都没有停下,全都对她的招手选择了对她的视而不见。
虞思缘知道,他们一定是受了别人的吩咐,不准给她停车。
那个人不用想,她也知道是谁,这是她哥哥给她不听话的顽固倔强,还以颜色。
虞思缘咬着牙,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她就是跪着也要走完!
雷雨从暴雨转为中雨,手机早已在沉船的时候就报废了。
双腿被盛昊踢过的地方又疼得难以支撑,步步艰辛。
一个小时的路,硬生生的被她跑了两个小时。
可是,等她气喘吁吁跑回来,双腿麻木得差点累趴在地上。
看到的,却是别墅玻璃房内母子温馨的一幕。
虞思缘眼眶被刺得生疼。
下午的时候她才是这别墅的女主人,为什么突然就变了?
昊儿的妈妈回来了,理所当然的抱着儿子,住在儿子的爸爸家里。
那么她呢?她又算什么?
虞思缘在电闪雷鸣的雨水里握紧了纤细的手指。
她很想冲进去,她才是盛太太,她有权利!
可是,当看到盛昊爬在唐妃霖双腿上,亲昵的在唐妃霖苍白病态的脸上亲了一口之后。
她再也迈不动脚步了。
不知道是跑得太久,还是双腿太疼,跟灌了铅似的,头晕脑胀,疲惫得真想闭上眼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