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妹时看到他正在那里让医生给他包扎他的左肩膀,”她说着,伸手指了指自己左肩的位置,比了一个手势,“伤口好深呢,血也流了好多,我都看到里面的肉了,可他竟然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地让医生给他缝针,我回来就禁不住好奇心地想问一下你俩到底咋回事,我听别的护士都说,你好像很讨厌他,逸书姐,他看起来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那么讨厌他呀?”
“……”
小姑娘天真无邪地问她这问题的傻样子,真是令蒋倩南头大,她无语地冲她摇摇头,神情无奈地向她道,“是不是你们现在心里都在想,我是一个很不好的女人?前面有一个沈先生还不够,这会又勾搭上这么一个,完了还对人家爱搭不理的!”
小护士,……
她以为蒋倩南这样说是生气了,就急急地冲她摆摆手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的,逸书姐,我们真的没有这个意思的!就只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好奇而已!”
“好奇?好奇什么?”蒋倩南戏谑地冲她笑,“好奇他肩膀上的伤是不是我砍的?”
“……”小姑娘彻底被她噎住,她无奈地递给她一个好吧好吧我真是完全说不过你的眼神,然后从椅子上起身,走了两步又返回来说,“逸书姐,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担心,也不想问问他伤的情况吗?他看起来真的挺严重的!”
蒋倩南眉眼之间还是方才那般懒散的样子,她漂亮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住小姑娘,“你是他派来的卧底吗?”
“……”
这一次小姑娘没有再说任何话,就只是调皮地在临关上房门的那一秒冲她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
她走了以后,蒋倩南就和衣躺了下来,想闭上眼好好地再睡一会,可就是怎么也睡不着,但她也没有再起来,而是强逼着自己睡下去,因为晚上的时候沈定北一定会过来,今天一整天他都没有怎么陪她,到晚上的时候他一定会有很多话和她说,关于公司,关于去意大利,还关于去意大利以后的生活。
就这样想着时,她竟也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蒋倩南做了一个梦。
梦里面一下子回到了父母还在世的时候,那年她应该刚刚过了十岁的生日,爸爸问她想要什么生日礼物时,小小的她指着家里院子里的一片空地跟爸爸说,她还要一个秋千架,爸爸和妈妈自小就特别地宠爱她,当即答应了她。
然后第二天她放学以后,院子里就有了一个特别漂亮的秋千架,她高兴地坐了上去,爸爸在后面推着,妈妈拿着录像在前面录着,她甜甜幸福的笑声不断地在整个院子里回荡。
梦到这里的时候,梦睡里的她咕哝着喊了一声爸爸妈妈,然后一个激灵地忽然睁开了双眸,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下意识地抬手要去拿床头柜子上的手机,这时一只温暖的大手突然覆在了她的小手上,她不察病房里有人,潜意识地就喊了一声,“定北!”
大手的主人没有说话,只是手上的力道忽然紧了紧。
接着她就坐起身来,借着外面走廊里光,她看清此刻坐在她病床前男人的脸,呵,她当即无语地冷笑了下,这人还真阴魂不散上了。
其实先前她睡着的时候,傅景洪也是小小地坐在那里打了个旽,不过她刚刚一有动静,他立马就醒了过来。
他以为刚才就算是他不出声,就他手上的温度也足以能令她分辨出来那是他的手,没想到她喊出的名字则是沈定北。
……
俩个人就那样地坐在那里,谁都没有先要开口说话的意思,半天后,还是傅景洪起身去将病房里的灯打开来,然后他又踱着步子走回她的病床边,语气很寻常,“肚子饿了吧,想吃什么?”
蒋倩南这才掀着眼皮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他看起来很疲倦的样子,可能连着都没怎么睡觉,眼睛里面有淡淡的红血丝,先前的西服衬衫也被他换成了很平常的黑色休闲服,这样穿着的他没有了平日里那种妖孽的样子,倒是看起来年轻也不少,气质上给人的感觉也像极了一个邻家的大哥哥那般地。
先前小护士说过的话不经意地又飘到蒋倩南的耳朵里,她随意地扫了一下他的左肩膀那里,只是什么也没有看到,他穿的休闲服是长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