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老的眼瞳仿若注入光芒,然而又在很短时间内变成苦涩和痛苦。“有劳宁师叔。”
听到这个称呼,宁徽玉柔和的瞳色有片刻怔仲,面容没有变化。
“你好好休息。”
他起身,随沈员外走到外间写方子,没有多做停留。
沈府的晚辈心中奇怪,他们只听说眼前这位贵公子般温润的宁大夫是天月宗的宗主请来为老太太治病,身为一家之主的沈员外态度恭敬,他们以为是天月宗的人,也不敢多问。
但老太太怎么会叫一个年轻晚辈师叔?难道是老眼昏花看错了人?
傅瑶心中一跳,皱了皱眉,眼前垂垂老矣的老太太是她爷爷一辈的前辈,忽然叫宁前辈师叔,让她生出一种怪异感。
她探究的目光盯着老太太想确定些什么,但是老夫人已经闭上眼睛休息,扭头朝内,没有再看任何人。
姜离摸了摸光溜的下颌,一脸高深莫测。
“你这是什么表情?”傅瑾跑进来,鄙视的瞪了她一眼。
姜离捂脸,一脸生无可恋的飘出房。
前任天月宗宗主平辈!
那位老爷子都变成黄土了,昔日师侄现在成了祖母甚至曾祖母,她师父还是原来的模样。
姜离压力山大,郁卒不已。
让人情何以堪啊?简直不要太悲剧。
“我想上吊,别阻止我。”姜离瞅着正和沈员外说话的她师父,不想理睬傅瑾。
宁徽玉已写好了方子交给沈员外,嘱咐一些注意事项。
因老夫人的病不是一两日能痊愈的,他们一行人暂时住在沈府之中。
府中少部分人知晓老夫人未出嫁前师从天月宗前任宗主,此次只听说眼前这位大夫来自天月宗,能够请动天月宗的人无疑让商贾出生的沈府众人十分兴奋。
经过几日施针吃药,沈老夫人的病情稳定了下来。
清晨的雪花纷纷扬扬,乘着师父去给沈老夫人施针,姜离独自在内院中练剑。
院子里积了一层厚厚的白雪,随着她的剑势飞舞,练了近一个时辰,才收剑坐在廊下休息。
鹅毛大雪扑簌簌落下,姜离看了片刻,进屋拿出宁徽玉的披风,转头出了院子。
走到沈老夫人的院子时,出乎意料的是她师父并不在。
“宁大夫和老夫人在后院廊庭内赏雪。”
问过府内丫鬟,她沿着她们指的方向去找他。
雪下的愈发大了,沈府的院子内雪白一片,姜离远远就看到后花园不远处的廊亭中正站着她师父,以及斜靠在轮椅上的沈老夫人。
她拿紧披风正要过去,横里忽然伸出一只手从身后捂住她的嘴。
姜离身形一矮,蓦地抬腿横扫,抬肘正要给偷袭者一个教训,眼眸一瞟看到来人,眼珠子瞪大。
“你干……”
傅瑾不等她说完,连忙把她拉到一旁躲着。“嘘,别说话!”
姜离被他拉到一颗落满积雪的松树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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