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同僚死状可怖的尸身,李慈转身就逃,沾血的绢带迅若闪电,分别卷缠住李慈脖颈和腰腹撕扯,知羽林将军便如薄薄的纸人般头颈分离,腔子里的热血喷了后面几名偏将满头满脸,两位羽林将军随行的偏将们俱是双膝一软,瘫在地上哀泣求饶。
领教过玉真公主李持盈杀戮手段的毒辣,这些人勇气全失,只求活命。
不远处宇文融瞧得心惊胆战,暗想这样的女子还是隐在深山里修身养性的好。
李隆基泰然若素扫过两具残缺破损的尸首,朝弟弟歧王李隆范和薛王李隆业使个眼色,二人心领神会,各带亲信将这十几人就地格杀,胆敢反抗者必遭李持盈绢带屠戮。
割下投靠太平公主将领的脑袋成排放进漆盘震慑羽林军,高力士领皇命前去羽林军驻地宣旨调兵,不久大军投诚皇帝,李隆基暗暗松口气,凭着雷霆万钧的突袭策略,政变中最危险最难控制的阶段已经安然度过,剩下的,就是清理朝中代表太平公主势力的文臣。
锋锐目光转向朝堂,李隆基语气森寒,“太平公主妄图犯上谋害皇帝,必有奸佞小人出谋划策,乱臣贼子按律当死,传朕旨意,歧王和薛王各领羽林军捉拿尚书左仆射窦怀贞、侍中岑羲,就地处斩诛灭满门,中书令萧至忠赐死,不要伤及他的家人亲朋,其它余孽斟酌处决,事后论功行赏。”
拔剑出鞘,李隆基点了百余人随他直闯甘露殿,打算保护性软禁太上皇李旦。
宫里耳目众多,虔化门这边厮杀喧闹,早有太监连滚带爬奔回甘露殿报信,李旦所居住的内殿明烛高烧,鼓乐齐鸣,长安第一舞姬谢阿蛮足尖点在织工精美的波斯地毯上旋转如飞,层层裙摆四散飞扬宛若牡丹怒放,长袖兜转犹如流风回雪,腰肢柔韧似柳,容颜娇美若莲。
李旦和外甥薛崇简斜倚胡床,随着节奏以掌击拍,薛崇简听说太上皇已经撤消三哥李隆基巡视边境的诰命,心怀大畅,兴致极高,李旦偏疼他,见薛崇简快活不忍心催他休息,舅甥二人到夜深都还未去睡觉。
报信的太监一路狂奔,在前殿就开始大叫不好,满屋子宫娥太监看他疯子一般推开挡路的乐师扑跌在李旦脚下,喘气禀报,“不、不、不好了!皇帝带兵杀过来了!”
刹那殿内声息皆无,针落可闻。
“胡说!”
薛崇简一掌拍在胡床,“三哥无缘无故怎会带兵杀过来?你是不是看错了?”
所有人的眼睛都牢牢盯在太监身上,那报信的太监涕泪横流,“给奴才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胡说,小奴亲眼瞧见皇帝让人杀了羽林军常将军和李将军。”
李旦霍然起身,颤声吼道,“还等什么!护驾!护驾!”
甘露殿内顿时像被捅了马蜂窝,自武则天被迫退位后短短八年间,唐宫就经历了多次宫廷政变,哪次皇城里都是血流成河,无辜枉死的宫人数也数不清。
一时间宫娥太监乐师无头苍蝇般乱叫乱跑,还有人精神错乱又哭又笑,更有直接惊吓过度昏厥的,人人自危,全顾不上李旦。
薛崇简初时惊骇,他终究参与过诛灭韦皇后的唐隆政变,头脑清明,一骨碌爬起来拉住李旦急道,“太上皇,这里面很可能有什么误会,刀剑无眼,我们还是快逃吧!”
李旦如梦方醒,只道李隆基是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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