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溪英瞥了他一眼,露出不悦的神情,疑惑不解地问:“怪统领笑什么?”
高谐不屑地嘲讽道:“我看他是疯了,死到临头了还敢这么狂妄!”
怪倚硎停止了笑声,合了嘴,胸有成竹地说:“虞掌门,神宗贵为四大门派之首,与我们异族僵持数万年,不分上下,难分伯仲。”
虞溪英继续追问道:“你想说什么?”
“能与神宗匹敌,那我们的实力如何,虞掌门应当清楚。”怪倚硎开门见山道,“你们弟子虽多,不过都是些泛泛之辈,未必打得过我们,敢问虞掌门,在下说的,对否?”
虞溪英眉梢一紧,正值惶惶之时,高谐却突然站出来,自信满满地发话道:“单丝不成线,独木不成林,只要我们人心齐,便有决心泰山移,怪统领,我奉劝你一句,还是不要再做困兽之斗了,乖乖束手就擒,高某人保证,这几个后生小辈,我绝不动他们半根汗毛。”
怪倚硎轻蔑一笑,嘴角微微上扬,轻浮地说:“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你说什么!”高谐说着说着,正要冲上去对他拳脚相向,却被虞溪英一把拦了下来。
一向沉着冷静的高谐不知当真是为他的言语所激,乱了分寸,还是故意如此,径直剑指怪倚硎,激动地对虞溪英说:“虞掌门!怪倚硎逼人太甚!不可饶恕!我们不要再跟他们废话了,干脆直接动手杀了他们,以绝后患!”
虞溪英转过头,眼神突然变得犀利了起来,狠狠地瞪了高谐一眼。
而高谐的言行举止也因此变得不自然起来,眼神不自觉地往下瞥,不敢直视她,缓缓地把剑收起来,置于大腿一侧。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现在还不到鱼死网破的时候,高谐不能跟她摊牌,他反复告诉自己,牌匾没到自己手里前,一切都是个未知数,一定要沉住气,不可轻举妄动。
虞溪英意味深长地说道:“怪统领所言不错,我们这些弟子确实奈何不了你们,但怪统领别忘了,若是加上我们三人,那结果可就说不准了。”
“确实如此。”怪倚硎肯定道,“这些弟子本不足为惧,但三位掌门若是从中作梗,我们也的确不敢说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全身而退。”
虞溪英更进一步地问:“所以,怪统领的意思是?”
“简单,这些虾兵蟹将就不必掺和了,我们几个过上几招便可,倘若你们打赢了我,那我自当任凭你们处置。”怪倚硎义正言辞地答道,坚定不移的眼神当中抱有必死的决心。
“武怪!”鬼首昆和魔夔异口同声地喊道,涅离亦是很担心他的安危。
而怪倚硎只是转身冲他们微微摇了摇头,脸上没有畏惧和胆怯,尽是严肃和庄重,什么话都没有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高谐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一手拖着下巴,不明白他这么做有什么意图,但是他知晓怪倚硎一定有他自己的目的。
他素来诡谲神算,诡计多端,高谐生怕这其中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度小心小心再小心,谨慎谨慎再谨慎,反复揣度他的心思,尽管绞尽脑汁,却还是毫无头绪。
虞溪英细细想来,质疑道:“怪统领的意思是……让我们三人,对付你一个?”
“不错!”怪倚硎痛快地答应道,“你们三个打我一个,怎么样?你们不亏吧?”
虞溪英默默颔首,若有所思地说:“听起来的确不错,可我不知怪统领哪里来的自信,有把握战胜我们三个呢?而且,我们三人打你一个,不同样是会背上以多欺少的骂名,跟众多弟子一拥而上又有什么分别?”
怪倚硎轻声笑笑,尽管把握不大,也摆出胜券在握的样子,气势汹汹地说:“虞掌门此言差矣,其实我一早便知道三位掌门多多少少都受了些伤,所以你们三个内力有所损耗的人对付我一个精气神十足的统领,想来也是不过分的吧?”
听到这里,虞溪英突然愁眉不展,眼神掠过一丝慌张之态,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显得极其不适应,没想到怪倚硎竟然早就知道自己受过伤,现在想想,还真觉得他已经做足了让步。
其他两位掌门亦是感到不可思议,真是小看了这个与吴谋并驾齐驱的怪倚硎。
高谐不敢相信地说:“我以为,怪统领这个提议甚好,不过俗话说得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不知怪统领有什么额外的条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