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转过脸盯着萧容悦:“又是你在惹是生非,仲秋日竟然连府衙的官差都惹上门来了,真该教三郎早些休了你赶回萧家去。”
当着官差和众人的面也半点不给萧容悦留情面。
萧容悦却是一点也不恼,反倒是一副病歪歪柔弱的模样:“方才几位官差还在问这参汤的事,说起来阿家与姨娘走得很是亲近,这人参首乌也送了一份给阿家,今儿一早春华园小厨便送了参汤进去,倒像是没有事呢。”
裴氏急了,忙忙道:“我如何知道这人参里会有毒,便是有什么那也是你萧家送来的,与我无关。”
萧容悦笑了:“这倒是怪了,我还不曾说人参里有毒,阿家如何就如此肯定?莫不是……”
她没说下去,几位官差却是皱了眉,盯着裴氏:“夫人也得了这人参?”
裴氏已经彻底乱了,慌忙否认:“我不知道,这些我都不知道,是萧柳氏送过来的,她瞧不上萧氏这继女嫁进我们府里,又想把自己女儿嫁过来,才做了这样的事……”
话还未说完,她便发觉自己说错了,无论如何不该说这个的,她已经看到了萧容悦那满是鄙夷的笑容,心里咯噔一下,再也说不话来了。
只是已经来不及了,萧容悦已经让她说出了想要的话,这会子好戏该正式开锣了。
“怎么可能……姨娘待我极好,时时来府里探望我,知道我病了还送了药材来,连我那园子里的人也都是她挑的,她怎么可能……”哀哀的声音教人听得着实可怜,不过是片刻之间,萧容悦脸上已经完美地表达了惊愕,否认到痛苦与绝望,“阿家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姨娘她竟然是想要乐娘嫁进来,那我该怎么办?你们竟然想要我的命?”
她用手绢掩着脸,低弱地抽泣着,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病得厉害却又按捺不住伤心,还是三七快步上前,一边自个儿红了眼,一边劝慰着她。
裴氏差点蹦起来,什么叫她们想要了她的命,那是萧柳氏干的,与她有什么关系,她张嘴就要嚷嚷,却听官差道:“此事关系重大,只怕还要请二位也去府衙里说个明白才好。”
说话间,那边的铜锁也都砸开了,箱笼被打开来,大家都把头探过去想看个究竟,毕竟那样丰厚的陪嫁平日可是难得一见。
然而教他们失望了,除了有几箱里面还装了不少银钱,其余的空了大半,只剩下不多的物件。
“怎么会这样,娘子嫁进来的时候这四十八抬箱笼满满当当,可是在院子里摆着打开给宾客看了的,现在怎么只剩下这么些了?”这次到了竹苓了,她惊恐地望着那些箱笼,疾步上前去一个个打开来,好不痛心疾首。
官差也觉得惊讶,毕竟方才的陪嫁单子上可是写满了,现在却少了大半去,瞧着这位糊涂又单纯的苦主娘子好像也不知道这回事。
其中一位却是在一只空了大半的箱笼里发现了一张纸条儿,好奇地拿起来看了一眼,上面赫然有两个大字:借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