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侯府西院,侯夫人毛氏亲自端了热腾腾的酥酪送到程老夫人跟前,抿嘴笑着:“阿家,今日二郎可是得了太子殿下的夸赞,说他年岁虽小,却颇有琅琊程家的家风。”
她在榻席上坐下,脸上笑容是遮也遮不住:“他倒是个沉稳的,回来也不曾与我说,还是公侯说起来我才知道。”
程老夫人也是眼前一亮,欢喜地笑了:“他见着太子殿下了?能得殿下如此夸赞,的确是不错。”
毛氏笑着点头:“今日太子召了公侯去东宫议事,特意让公侯把二郎也带了去,见他说话行事稳重有礼,便夸赞了他。”
程老夫人端起酥酪吃了一口,眉梢眼角都挂满了笑:“二郎教得好,咱们淮南侯府也能有个出息的后辈,不会被人指着脊背嘲笑都是些纨绔浪荡子!”
提到这个,毛氏脸上的笑容也敛了些去,轻声叹气:“昨日五郎不曾过来,说是与人在平康坊吃酒去了。”
程老夫人冷笑,放下碗盏:“他那个品行长安城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难为你还替他操心,白白舍了脸面去请了几位娘子过来。”
毛氏低下头去,苦笑着:“阿家,无论如何五郎都是在公侯和我身边养大的,是我们没有教好,才变成现在这样,我总还得替他的日后打算。”
程老夫人摆摆手:“不怪你们,我这个作祖母的看得最真,他与二郎都是你们教养的,你们待他比待二郎还要贴心,偏偏二郎就不似他那般混账。”
毛氏只能叹息:“当年他年纪小,出了那样的事,难免会坏了心性,如今他是听不进去公侯与我的话了,只盼着日后能娶一房贤良聪慧识大体的妻室,帮着规劝规劝,兴许还能有用。”
“你们替他想得好,只是怕要白白费了这一番心思了。”程老夫人冷哼一声。
毛氏脸上也是无奈,只好不再提这个,说起了另一桩来:“……先前使了去安西那边的郑管事回来了,昨日进了府见了我。”
程老夫人有了兴致:“是使了去安西那边马市的郑管事?他不是去了大半年都没有消息,总算是回来了?”
毛氏点头,满满都是奉承的笑:“什么都瞒不住您,先前公侯见长安马市上大宛马昂贵难得,各府上有钱也没处买,便想着与安西都护府那边的守军秦副将相熟,他办事又可靠,若是能托他在安西那边置办一批胡马送来长安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可是安西离长安数千里之遥,他走了这许久没有音信,我们只当他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原本也不再想着这事了,可不曾想他还真回来了,还带回来不少西域的商货来,大宛马也带了几匹。”毛氏说着眉开眼笑,“您说说,这可不是咱们府里的福气?”
程老夫人眼中闪过精明的光芒,与她说:“这事你可与公侯说了?”
毛氏面露犹豫之色,摇了摇头:“这些时日为了西北用兵的事,公侯操了不少心,我怕让他分心,没敢开口,先来禀了阿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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