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霍登门的时候,萧容悦正在听阿克力说着卫尉府的铁匠铺:“……前些时日像是备了不少货,好几辆马车到铺子边停着。”
萧容悦有了些兴致:“长安附近铁矿稀少,从哪里运来这许多货?”
阿克力摇头,也是不解:“毛二回话说,那几辆马车也不像是长途跋涉赶路而来,不然这许多铁矿怕是要费不少马匹。”
萧容悦思量一会,吩咐阿克力:“铁匠铺素来都是有订货才有备货,不然不会费许多气力拉了这许多铁矿到铺子上,你让人看着点,究竟是什么人订了货便是了。”
阿克力不明白:“娘子,那边的铺子也让人盯了许久了,不见有什么不对,为何还要让人瞧着。”
萧容悦不能跟他说自己与汝阳侯府还有卫尉府的恩怨,只能道:“如今我们与颍川王府走得亲近,就不能不事先有打算,这几家有什么风吹草动,铺子上也就会有动静,咱们如今势弱,只能从这上面留意些。”
阿克力深以为然,连胜应诺。
郑妈妈急急忙忙进来,叉手道:“娘子,杜三郎来了,说是要见娘子。”
萧容悦脸色冷了下来,摆摆手让阿克力先下去了,这才与郑妈妈道:“他有什么事?”
郑妈妈摇头,很是不以为然:“只说要见娘子,长柏还抱了两只匣子,也不知道究竟是要做什么。”
萧容悦厌倦地揉了揉额角,这段时日她都在紧锣密鼓地安排各处铺面的事,盘下了一间小酒馆和一间首饰行,安排管事和伙计,清点货物和准备新张,又要收集各处的消息,为吕氏出主意,这些很是费了心力,如今杜霍还要阴魂不散地上门纠缠,实在是不愿与他浪费时间。
郑妈妈见她皱着眉头,面露倦色,心里也是不忍,低声道:“要不回了他吧,也好让他少些心思。”
萧容悦想了想,点头:“就说我不在,让他有什么话就与你说。”
杜霍在外堂坐着,看着虽然不算宽大却雅致的厅堂,婢仆们也是恭敬有礼,一切都是井井有条,比起永阳坊的杜家宅院,狭小的院子拥挤地塞满了物件,下人们也都是一副惶惶不安的模样,通房与婢女们乱糟糟挤在一处,一切都是那么地不同。
可是原本这一切该是他的,他应该风风光光来长安,盘下一处这样雅致清幽的宅院,婢仆们恭敬且有教养,妻妾温顺和睦,萧氏为他分忧操持家务,裴氏与他缱绻情深,这才是他该有的生活!
可是现在……
他的目光狰狞了一下,又很快回复了平静,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得认清现实为自己打算。
帘子一动,他忙望了过去,却见郑妈妈走了出来,见着他半点笑容也没有:“杜三郎君,娘子出门去了,不知你有什么事,只管吩咐我便是。”
杜霍顿时沉了脸,皱眉看着郑妈妈:“她去了哪里?如何整日不在,一个妇道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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